觞的脚步,和她肩并肩走着,“沫觞,你果然很冷漠。”
赵沫觞猛地停下脚步,转身,“一、我不认识你,不要叫我沫觞;二、再跟着我,我就报警。”
微微一笑,男子对她的冰冷毫不在意,“可是我义父想见你。”
“义父?”赵沫觞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的迷惑,“谁?”
“你的学长。”赵念昭笑得十分自信,“三十年前x大法学院学生会主席,x大校辩论队队长,华南六省大学辩论赛最佳辩手。”
赵念昭每说一句,赵沫觞的脸色便变得越发奇怪,待他说完之后之后,已是有些失态,“你……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去见见不就知道可不可能了吗?”赵念昭凝视着赵沫觞,“还是……害怕我对你不利?”
心中念头千回百转,赵沫觞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待一阵思考之后,咬咬牙,“我和你一起去。”
无论如何,她想知道真相。
“那走吧。”赵念昭点点头,走了几步,赵沫觞依旧蹙着眉跟上,却听他道,“京都根本没人敢动你啊,赵家,单家,周家,再加上商墨留下来的人,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在保护你。”
“是吗?”淡淡地答了一句,赵沫觞直视前方,眼神微暗。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似乎可以感觉到赵沫觞的低落,赵念昭走在她身边,双手插着口袋一脸悠闲,“我也好,商墨也好,并不在意其他的任何事情,在意的只是你。”
对于这个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断表白自我的男人表示很无语,赵沫觞没有答腔,步子依旧有条不紊。
“你现在这样子,会让商墨伤心呢……”赵念昭忽然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话。
脚步一滞,赵沫觞侧头看他,而赵念昭则毫不避让,微微一笑,“因为如果我是她,我会认为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变成这样,和以前的你判若两人,都是我的错。”
赵沫觞顿时沉默了,想起商墨离开前的表现,故意每次都让她做决定,说话有时会小心翼翼的,眉头敛得更紧了。
“她不会愿意你总是觉得自己是拖累,总是不开心。”赵念昭脚步未停,转开视线不再看赵沫觞,叹息似的道,“我爱你的心,和她爱你的心,是一样的。”
没有理会他话语里的那些表白,赵沫觞一心想着的,是商墨是否因此伤心了,随着赵念昭的脚步走着,想起曾几何时她和商墨在一起的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再对比现今,手微微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商墨的电话。
坐在楚昭墓前发呆的商墨下巴放在膝盖上,忽听手机响起,犹豫了几秒,掏出来,看着那上面闪烁着的名字,手指放在接听键上许久,始终没有按下去。
等了许久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提示无人接听,赵沫觞在这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商墨在和她打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就没有再打过来了,而她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竟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不合常理。
心猛地提起来,赵沫觞停了下来,直接按了重拨,这回只响了一会儿就被接起来了,电话两头一时无语。
赵念昭深吸一口气,站在赵沫觞身后,没有打扰她,一直带着的淡然笑容此时显得有些苦涩。
他果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怎么不说话?”商墨振了振精神,努力让自己可以不那么颓废,只是一开口,声音便显得异常的沙哑。
“你……怎么了吗?”赵沫觞这回开始后悔不回x市去了,如果回去,就可以陪着商墨了。
她都忘记商墨有时候很脆弱了,需要她一直陪着。
“……”
商墨偶尔会脆弱,会不知所措,如果有她在,自然会因为她的安抚很快恢复正常,可是一旦她不在,便会一直陷入纠结,等她询问,又会想方设法瞒着。
“告诉我。”想清楚了这些,赵沫觞由一开始的忐忑转为了平静,语气强硬。
“我……”商墨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不敢再多加隐瞒,“老师死了。”
心口一抽,可是对于这个结果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赵沫觞站在街旁,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眼神并未陷入迷茫,而是沉吟了许久,轻声道,“嗯,老师没有其他亲人,我等等订明天的机票回去。”
也正好,回去陪陪商墨,和她说清楚。
最近笼罩在她们之间的阴霾,该被打散了。
商墨一愣,好一会,重重点头,“好。”
“你乖乖地吃饭睡觉,总不能让玲珑一直照顾令狐萱吧,听话,休息好就去替玲珑。”赵沫觞柔着声音,“还有,你不是说汪铭也受了伤吗?你的得力干将一下子少了三个,你再不振作点,小心以后忙死你。”
“我……”
“你也不想我回去几天你都没时间陪我吧。”
“嗯。”
“好了,那么,告诉我,现在在哪,在做什么?”赵沫觞身上逐渐恢复了气势,虽然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决,“是不是从上一次和我打了电话之后就没有吃饭睡觉?”
商墨挠挠头,不敢回答。
眼眸转冷,对商墨的不作声心知肚明,赵沫觞的声音也不再那么温柔了,“无论你在哪,在做什么,立刻给我去吃饭睡觉。”
都已经三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不吃不喝不睡,她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宝……”商墨还要说什么,赵沫觞声音微微提高,“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