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皇甫瑾瑜在李思晗身边蹲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见黑黑的一行蚂蚁在花盆沿上行走,他不明白,平时那么躁动的李思晗怎地对慢慢悠悠、安安静静的蚂蚁感兴趣了,“思晗,该出发了,大家都在等你呢?”皇甫瑾瑜轻声说着,李思晗没有理他,他又继续说道,“思晗,该出发了。”
李思晗的目光倏地射向皇甫瑾瑜,“你也走吗?”
“我不走。”
“你不走,我不走,你走,我走。”
“思晗,你……”
“我就像这后面的小蚂蚁,永远只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前头的大蚂蚁,不管它去哪,不管有多远。”
“思晗,你没必要这么做,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乐意,这就是我的生活。”李思晗紧盯着皇甫瑾瑜,平时活泼灵动的目光,此刻满是坚毅。
“思晗,你好傻,你明知我……”
“我傻,那还不是被你影响的。”李思晗说着,拍拍手,起身,“让他们都散了吧,我是不回去的,除非你一起回。”
“思晗,你不可以这样。”
“你堂堂南阳王都可以滞留外地,我不过一介小女子,我有什么不可?再说了,你没回去,我哪敢回去啊?与其回去后被太妃逼问,我还不如躲在这里清静呢。”李思晗说着,甩甩手走人,皇甫瑾瑜追上去继续说服李思晗回洛城,一天下来软磨硬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得顺了李思晗的意。
雷霆过后,暴雨将息。
懿和宫内,被一场盛怒耗尽了体力的隆懿太妃,最终沉沉地睡去了。云嬷嬷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轻轻为隆懿太妃掖好被角,放下床幔,缓缓退出寝室。寝室外,被太妃咋碎的花瓶,宫女门已收拾掉了,太妃推翻的书本桌椅也已归回原位。云嬷嬷细致地检查了殿内四处,见没有花瓶碎片碎渣,才放心让宫女退下。
宫女退下后,云嬷嬷照例到宫门口看看。这两个月,皇甫瑾珩有事没事总会到懿和宫外打转,倒不是为了见太妃,而是为了从太妃处打探皇甫瑾瑜的消息,因为皇甫瑾瑜与南阳的信件往来都是通过隆懿太妃的暗卫传递的。
果然,云嬷嬷在懿和宫外的大红柱子后面发现了坐在台阶上的无聊地玩弄着小石子的皇甫瑾珩,轻声唤道:“五爷。”
“云姨!”皇甫瑾珩听得云嬷嬷的声音,立马将手中的石子丢进旁边的花丛里,激动地走向云嬷嬷。
“你这孩子,天这么冷,你怎么就坐地上呢?也不进殿坐。”云嬷嬷心疼地说道。
“母妃闹得那么凶谁敢进去啊?”皇甫瑾珩笑着说道,摆出一副大受惊吓的鬼脸。
“你这孩子!”云嬷嬷摇摇头,宠溺的说道。
皇甫瑾珩摸摸头,嘿嘿笑了几声,拉起云嬷嬷的袖子,撒娇道,“云姨,是不是三哥来消息了呀?”经过一个多月来的蹲点,他已悟出一个规律,但凡母妃发脾气,定是三哥传什么消息来了,“怎样,三哥说什么了?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这都快过年了,我已经半年多没见到他了,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要去北廷找他了。”
“这孩子,说什么呢!三爷把这里交给你,你怎么能轻易走得。”云嬷嬷嗔怪道,却是一阵心疼,这孩子盼得挺苦的。
“云姨,三哥到底传什么消息来了?你快说嘛,急死我了。”母妃这次的火气比以往大,皇甫瑾珩料定必是有什么大事,然而不管大事小事,他的母妃都不会告诉他,他只能通过云嬷嬷打探点消息,“云姨!”皇甫瑾珩央求道。
看着皇甫瑾珩殷切期待的眼神,云嬷嬷心中愈加不忍,她伸手入袖中摸了摸那封自己偷偷藏起来不被太妃知道的信,回想起以往被太妃扣押起来的信,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云姨,在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皇甫瑾珩说着,凑到云嬷嬷耳边连续唤道,“云姨云姨云姨……”
“听到啦,听到啦,没聋都被你吵聋了,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闹起来还像小孩子一样,没完没了的。”云嬷嬷对皇甫瑾珩表示头疼,她伸手拿出袖中的信,“拿去?”
“什么?”皇甫瑾珩一开始不解,但见得信封上三哥那俊秀有遒劲的字时,他震惊了,“这是三哥给我的信。”自从他被关进天牢后,就再也没收到三哥传给他的任何讯息了,他知道定是被母妃拦截了去,没想到这次竟还有这封信逃出生天。“云姨,谢谢你!”皇甫瑾珩感激地说道,他知道母妃放生是绝无可能,这都是眼前这位和蔼慈爱的云嬷嬷的相助。
“傻孩子,小心点,别让你母妃知道。”
“嗯嗯!云姨,我先走了。”皇甫瑾珩说着挥手作别云嬷嬷。
“五爷,稍等。”云嬷嬷不放心,急忙唤住皇甫瑾珩,吩咐道,“太妃这一阵子必定是心情不好,你看了之后,有什么不得意的,还请忍耐一下,不要再……”
“云姨,我懂的,我不会再刺激母妃,给自己找麻烦的,您放心好了。”
“嗯嗯!”云嬷嬷见皇甫瑾珩明白,方才放心地让他离去。
皇甫瑾瑜回到永恒宫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不过在看到信上所写时,他的心激动的心却沉了一下。皇甫瑾珩将皇甫瑾瑜传给他的信件摊在桌上,郁闷地扶着额头,“元福,你说三哥跟我说这些干嘛?什么南境守将左腾酷爱书法,东疆阎涛有老寒腿,西部冯征南中年得子,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