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骨子里便散着一股极端傲慢的气息。且具有强烈的冰冷攻击性。
只是两人却又有些相同之处。
那便是无法接近。
阮年沉默的垂下了头,心中有些诡异的不适之感。
“那你…是甚么年纪啦?”这是阮年最好奇之事,前段时日问起,她也只是含糊说活了很多岁数。现下心中疑惑大起,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你这次可不许含含糊糊不回答,年龄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你这般年轻漂亮肯定也不会是甚么老妖怪。再说,再大也不过是几十岁大小,难道竟能活个成百上千年么?你虽是在追寻长生之法,可你也说你并不是为了长生才执着于它。你莫要骗我,我可不是那般好糊弄之人。”
阮年这段话讲得虽快,却又是条理清晰。说完此话后,琥珀色的眸子微弯,瞬也不瞬地望着面前的念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念安淡淡地瞥了一眼阮年,轻声道:“你既然说我这般年轻漂亮,那便只需望着我这张年轻漂亮的脸便就足够。其余的,知晓那么多有甚么好?”
阮年一听这话,心中满是不忿地嘟囔道:“再漂亮的女人到了最后也便是化为枯骨。且不论那般长远,待几十年后我们不都会变成满头白发面容枯槁的老太婆吗?难道到了那时还要我猜测着你的年龄数着时间过日子?”
念安眸色沉沉,盯着阮年的视线灼着光:“老太婆?”
阮年顿了顿,小心地观察了一番她的表情,才说:“你不是答应了我往后要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吗?那日我还询问了你愿意不愿意,你还答应我了。你…你难道是后悔了想将我扔掉?”
阮年神色怔怔地垂下了头,心底略微的黯然。可等了很久也听不见念安地回话,阮年便有些心慌意乱地开口道:“你不想回答,往后我不问了…你别将我扔掉好不好…若是连你也将我丢下,我不知该去甚么地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阮年在心里一直害怕着。
害怕着念安有一天也会像她的父母一样,因为做错了一件事亦或是说错了一句话便将自己抛下。
所以她对于念安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甚么都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多看不敢多言。
而且念安的性子又太过于冷清和不近人情。像极了那些书中长的好看却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阮年神色紧张地望着一脸淡漠的念安。
良久。
念安唇角一勾,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阮年:“你在害怕?”
阮年被说中心思,面上先是一白,接着又是微微羞红了脸,有些窘迫地低声道:“…我,我是有些怕。”
念安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轻声道:“我今日所言你且记在心中。”
阮年问道:“甚么?”
“我未曾动过将你抛下的念头。”念安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你也莫要怕我。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随意地骂我骗子。毕竟像我这般年纪的老妖怪,面皮薄,最怕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阮年:“…”
念安的面皮着实是薄,薄到能面无表情地说出此番话语。
看着念安这般正经的表情,阮年愣了片刻,忍不住笑道:“好,若是你将我抛下,我定每天在背后骂上你两个时辰。”
念安眸光深邃,从怀中又掏出一包古怪的东西走向了阮年,嘴中轻声道:“骂上整整两个时辰,你竟也不嫌嘴酸?”
阮年的视线移到那包古怪的东西上,表情有些奇怪道:“若是能解心头之恨,两个时辰可算不上多…这…你手上的是甚么?”
念安并未答话,轻轻靠前便打开了手中的布包。
那是三颗黑丸,表面虽是凹凸不平,却也能勉强看出这是个圆。在这块白布之上显得尤为的显眼。
念安将三颗黑乎乎的丸子悬在了阮年面前,轻声说:“一粒。”
阮年看了看念安的眼睛,再看了看那三颗药丸。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她拿着药丸的表情仍旧冷漠,但那墨色的眸中却太过于沉凝,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捞起其中一颗问道:“这是甚么东西?”
“药。”念安嘴唇动了动,又是淡然地将那剩下两颗的药丸包了起来放回了袖口中,眸光微抬:“吃下去。”
“这是甚么药?”阮年将那颗药放在了鼻尖,轻轻嗅了嗅,却被那股浓烈得作呕地臭味刺得凝起了眉:“好臭。”
“吃下去。”念安眉眼压得极低,“我不喜将话说上第三遍。”
阮年看了看手中的药,有些迟疑地软声道:“好。可是没有水,我怎么才能将它咽下去。”
念安轻声道:“不需水。你也能将它生吞。”
阮年:“...”
念安说得确实没有差池,这颗黑乎乎的药丸在入口时便化成了恶臭的暖流滑进了腹中。
只是这样却让阮年更加的难受了,捂着嘴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便推开窗开始作呕起来。
胃中不断翻涌,却又是甚么都没有吐出。
半晌过后,阮年奄奄一息地趴在窗面前,眼角凝着泪水道:“这哪里是甚么药,简直就是催命丸。”
“你也可这般想。”念安瞥了阮年一眼,低声道。
阮年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呆呆地问道:“你此言当真?”
“我何时说谎?”念安神色淡淡,眸光凝在了阮年的头部之上,身子却是动也不动。
“你明明…说…这是药。”阮年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