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当天,大家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九点,牟永年他们六个人都被请去开会,一个很大的帐篷内,聚集了至少七八十人。
开场白还是老套路,每人手举小红本,先来了一顿**语录,大家就吼了一通。接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军官模样的人开始讲话。无非就是强调,本次考古是一个非常机密的任务,为了防止敌特盗取情报,所有人必须保守机密等等。
大约三十分钟后,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又去另外一个帐篷开会,包括那四位专家,余下的人开始分配工作。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才结束。
工作分配非常细致,具体到了每个人,每一件事。
牟永年和邓红梅分到的都是外围的文职工作,没有资格参与内部科考,他俩只负责将一些次要的文件进行整理和分类。
所以,自那之后,他们就只能看到一些无关痛痒的文件,不仅如此,由于文件扉页右上角因为标了类别,他们还被禁止翻看其中内容。
对此,本来满怀热情和希望的牟永年感到无比的失落,心情瞬间就掉到了谷底。
郁闷归郁闷,但命令是必须要服从的!
牟永年他们工作的帐篷很大,长有近二十米,宽大约四米,中间是一溜长桌,所有整理和分类的人员都必须在指定位置工作,并且不得闲谈交流。
而那些整理好的资料都会被及时封箱打包,然后就被送走了。
不仅如此,连帐篷内外都有士兵值守,进出都要搜身检查。
不过,早就见惯了此类事情的牟永年对这些倒真不在意,因为既然是机密任务,这一切的规章制度都是很有必要的。
他在意的是自己最渴望的东西,那就是能有机会亲自到现场去看看,哪怕是瞄一眼也是好的。
然而,牟永年始终没等到这个机会,所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他的工作就是这些乏味到极点的分类整理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由于是同事,牟永年还能和邓红梅说上几句话,不至于无聊到崩溃,不过他们所聊的东西全都与工作无关。
本来,二人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考古科研,谈论最多的应该是这些才对,但他们根本就不能聊这些。一来上头有命令,二来他们的四周到处都是士兵,而且这些士兵几乎和所有人的间隔不超过三米,他们完全和科考人员混到了一块。
所以,无论人们相互之间说什么,他们都能听个一字不漏!
牟永年和邓红梅的帐篷都靠近溪流,二者相距不过十米,但他们距上游的哨卡至少还有三百米。
那时,牟永年还想着趁机偷偷溜到山上的考古现场去看看,可眼下的情形他根本连靠近哨卡的机会都没有!这对于对考古痴迷到狂热的牟永年来说无异于一种残酷的折磨,使得他彻夜难眠。
从眼前这态势来看,这次任务应该是非同小可,而且极有可能会有非常重大的发现。牟永年名义上是参与了,可实际上连边都沾不上。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大约一个月,一个意外却忽然发生了。
这个意外的发生,直接并彻底地改变了牟永年和邓红梅的命运。
那天,大约七点半,天色早已经黑透了,牟永年吃完晚饭,一个人无聊,就坐在溪边发呆。这是他每天基本都要做的事。
就在牟永年百无聊赖地往溪水中扔着石头时,突然,一片嘈杂哭喊之声自上游传来。
那些叫喊之声虽然杂乱,但都非常的吓人,充满这绝望和恐惧,在黑夜显得诡异万分。
牟永年吓了一大跳,连忙就朝那边看了过去,他是个冷静的人,在没有弄清状况前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出于保密的必要,晚上营地亮的灯不多,不仔细,远看还是漆黑一片,只有近了才能发觉营地的灯光。
牟永年看不清上游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没有任何动作。
这时,哨卡口那两个从来没见用过探照灯突然亮了。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牟永年终于看了大概。
只见一帮人连滚带爬蜂拥而出,哨卡口早已乱成了一团,人们正争先恐后地朝哨卡外拼命地逃窜。事发突然,估计那些所有营地内巡逻的士兵也反应了过来,都向哨卡口飞奔而去。
估计这一下动静太大,再加上那些凄惨的叫声,营地里也立刻就炸了锅,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开始四处逃窜。
牟永年刚想有所动作,却发现营地里所有的灯瞬间突然同时全部熄灭,连同刚刚亮起的探照灯。
紧接着,营地内就出现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叫声,直听得牟永年汗毛倒数,浑身立刻就起来一层的鸡皮疙瘩,一股毛骨悚然寒意瞬间就将他给淹没了。
好在牟永年心智比较坚强,稍微顿了一下,猛然就想起同事邓红梅。
顾不得多想,他急忙冲向她的帐篷。幸好,邓红梅并没开始休息,此刻正吓得躲在帐篷里尖叫。
牟永年冲进去,一把拉起她,回头又冲向溪流边。
虽然是在黑夜里,但他的方向感相当好。
此时营地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二人没跑两步,脚下一软,好像绊到什么东西了,同时被摔了大马趴。
牟永年刚想爬起来,只觉左脚踝一紧,好像被什么箍住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一个人大声说:“把这个带走!”
估计那人尽了全力,所以即便是在当时那么嘈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