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很是义正言辞,仿佛真是为人着想。
可分明就是折磨人。
他眼神幽黑的回头,瞳孔像是有着能把人吸走的超能力的宇宙星云,薄唇微动,轻轻吐出一句话,“你非得找点事?”
“嗯。”
“……”
这么坦白,果然这层恋爱关系里最核心的模式,还是武力至上。
陆子由扶额,乖乖坐下来,像个受人摆布的机器娃娃,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口水再睡,空调太干。”
然后事情就从喝水,演变成吃点维c,然后穿上睡眠袜等一系列睡前养生行为。
总之折腾完要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秦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只手支着脑袋看他,声音都没有了力气,“我们睡吧,太困了。”
终于,身边还是躺下了一个巨大的身躯,跟这个充斥着暖风的屋子格格不入,他还是带着一种清冽的气息,秦蒙这时候脑袋里已经混混沌沌,下意识的拱进他的怀里,纤细白藕似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不把人惹毛誓不罢休的劲头。
陆子由把灯关上,也回过身来抱她,胳膊从她的腋下穿过去,把小小软软的身体支撑起来,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继而低头在她额头清浅地一吻,催眠似的说,“晚安。”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秦蒙的瞌睡虫却跑走了。
她瞪大了眼睛,耳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头顶是他平稳的呼吸。
就这么睡了?
就完了?
费这么大功夫就……就这样?
她的心情现在有点复杂,不自觉地眼神往下飘,虽然现在没有光线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忽然有了一种担忧。
他……别是根本就不行吧。
☆、三十二天
秦蒙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 只知道陆子由是在天刚亮时离开的。
因为他故意把窗帘拉开, 蛋清色的晨光从窗户透过来,酒店的白色被单映出微微青色的色差。
她把手放在眼睛上揉搓,被暖风吹了一夜, 嗓子里像有块糖塞着, 又干又腻,她艰难地开口,发出的声音喑哑干涩,“快拉上啊。”
一只手臂伸过来, 捞起她的脖子,把人支撑着半坐,然后她感觉到唇边温水的一丁点热气蒸过来, 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十五天的人终于见到水源,连忙努了嘴巴去喝。
一整杯水下肚,终于算是活了过来,脖子下边的胳膊抽走, 她长舒了一口气, 重重的跌回枕头上。
“拉窗帘啊。”
“不要。”
咦?要造反啊这是,秦蒙横眉竖眼地扭过头去, 假装粗声道,“不拉窗帘,老子就把你吊在窗户外面。”
哪知陆子由根本就不惧怕,一边打着领结,又一个眼神轻轻飘过来, “这就是对你昨晚不好好睡觉的惩罚。”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可以修仙了。
小姑娘在他怀里几乎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尤其是那种时不时地触碰,假装不小心地离开,又假装不小心的继续碰,简直要把人的命也勾走。
还好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领结打好,他把西服外套穿上,最后把黑色的羊绒大衣拿在手里面,行李箱拉起来,跟小姑娘说再见。
秦蒙闷闷不乐地窝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几乎要溢出水来,“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能再多陪我两天嘛。”
站在玄关无奈地挑眉,陆子由也很想冲过去抱抱她。
但是就像她所说的,爱情里的人首先都得是独立的,才能更好地融合在一起。
“好啦,我要回去工作,这样以后才能养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瞟过电视柜下面那些价值不菲的瓶瓶罐罐。
“哦,那你赶紧走吧。”
“……”
秦蒙开心地挥手送别,“你要好好挣钱,我美容院的卡该续费了。”
“亲亲男朋友,要加油喔!”
说完还作死的握拳作加油状,好像刚才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才是吃错了药。
毛病。
陆子由拖着行李箱离开,关门的时候特像一个被母亲赶出家门维持生计的倒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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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蒙照旧还是每天去片场,并且看得特别仔细,她手里只有前半部分的剧本,后半部分谢天一直没有给她。
说是还在写,剧组的演员也没收到。
明明大家都为了进度拼了命的在赶戏,连逸已经连着拍了三场大夜戏,黑眼圈连粉都遮不住,偏偏他一直拖拖拉拉。
不只是秦蒙,导演也颇有微词,一根根的抽烟。
有时候当场戏不太重的,就会赶去酒店,亲自压着谢天写。
于是拍到一月底的时候,剧组已经过上了有一章拍一章的生活。
大家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拍戏的。
“他大爷。”连逸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到脚踝长度的羽绒服,剧本狠狠往桌子上面一摔,很是气愤的样子。
旁边她的经纪人连忙四处看了下,确定没有狗仔偷拍,才翘着兰花指唠叨起来,“哎呦,你不要骂脏话嘛。被人拍到明天又要上热搜,你这个月已经因为爆粗口上了四次热搜了。”
连逸瞥了一眼,没理他,一把将正在看上一章剧本的秦蒙拽过来。
“你说是不是很过分,他工作室那么多小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