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罗大声赞同,他就担心这老程输了两局没了胆量,如今看来还真是不错,军人嘛,不管是哪个时代,就应该有这种死不认输的劲头才对,后世那种没胆子的什么军部发言人,他娘的就是文艺兵才对。
不多时,两个人找了李轩还有懂得兵事的李家老行伍做中人,一并老头子李坦和杜讷也在一边观阵,把东路的地图摆上,每人手里数十面小旗,每一面旗子相当于一个百人队,这个就是简略的行军棋了。
虽说没有后世的沙盘演算更为直观实际,但是加上旁边中人口述的各种设定,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阵,峡谷地形,程守如领队五千兵丁据偏厢车防守,老罗扮骑兵五千众来攻,程守如使车列成队,前后相接,排弩防御,老罗借助地形以落石破偏厢车的防御线,硬拼硬杀,老罗的骑兵损失过半,只能撤离,程守如弩兵战损过半,护卫的平民失散,两厢计较,反而得不偿失,结果被中人判平。
第二阵,平原地形,老罗防守,手里有一百偏厢车和一千二百游骑兵,程守如扮突厥骑兵,带队一万,老罗命偏厢车十辆一组结圆阵,十组圆阵点状分布,游骑兵穿插其中,程守如的一万骑兵只能如同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口,最后被老罗的游骑兵偷袭得逞,十不存一,结果自然不出所料,程守如惨败。
第三阵,湖边滩涂,程守如防守,偏厢车三十辆,长矛兵二千,弓手二千,平民五千,老罗三千弓骑兵还有三千牧民攻击。这一局可以说程守如只要保守防御,肯定不会输,没想到的是老罗用了弓骑兵奔袭的曼古歹打法,用牧民捕鱼来维持消耗,结果十五天之后,程守如粮食耗尽,兵丁损耗大半,惨败。
第四阵……
第五阵……
一共纠结了十八阵,程守如仅仅有两局持平,其余不论哪一种地形,兵力多寡,老罗均胜。
程守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开始测试的黑脸变得越来越白。到最后的几局,因为地形重复,攻守异位,他选用了老罗的打发,却同样以败北告终。
实在不是说程守如不是个优秀的军人,而是他选错了对手,老罗这样的家伙,即使后世也是出类拔萃的军人,见多识广,反应敏捷,再加上如今每天都在空余熟悉冷兵器战争的套路,他的起始点就比这个时代的军人多出了很多。
而且不是说老罗得理不让人,实在是军阵之道没有谦让的说法,如果老罗是个懂得谦让的军人,那么很可能他就不会去做国际佣兵了。只有政客才有妥协的概念,只有学生才有谦让的品德,军人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谦让,那就意味着开始丢掉脊梁。
这种军阵演练的做法,是沿袭自唐朝,在座的几位长老年轻时候也是经历过的,但是那会儿打法基本都是中规中矩,偶尔有偏军奇袭的也会被视作剑走偏锋,不被重视。因为这时候的兵法都讲究“以正胜,以奇合”,实际上前者要被重视得多,后者则总是被视作诡道。虽然有孙子兵法的前言做警言,但是沿袭自唐时军中的习俗,还是不被重视。
而眼前老罗在军阵中的表现则是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很多时候分不清正兵还是奇兵,又如羚羊挂角,山川草木皆可用之应敌,实在是令他们大开眼界。
观阵的李坦老头子最后说了一段话作总结,“守如,败阵不馁是好事,但你需要冷静一下。罗三郎,东行路上安全交给你我放心,但是军伍之事终究不是一个人的事啊。”
老罗当然很清楚老头子李坦的告诫,不过是让他团结同事罢了,只是老人家毕竟不是军人,也更不了解老罗这个来自后世的军人的想法。
后世提携老罗的老将军曾经有过一个评语,罗开先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只是可惜生在和平年代……
当然他没说下去的话谁都能猜得到,老罗就是这样一个人,很执拗的军人性子,如今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或许也不算是坏事,虽然对于老罗来说很难再见到年迈的父母,但是他这个性格在和平的国度就是纷乱的根源。
老罗信奉的是军中强者具备说话权,弱者只有服从命令的前途。一支军队注定只能有一个声音,多出一个杂音就会面临溃散的危险。协商之类的东西注定只能出现在政治的旋窝里,或者商人的理念中。
所以老罗并不在意对程守如的打击如何,如果程守如难以接受失败的打击,那他就会被排除在军队之外,无论他是否是工匠营长老们选出来的将领。
军队是只有坚强的人才能生存的地方。
还好军棋推演结束后,程守如红着眼睛对老罗说:“罗大个子,你赢了,守城卫的训练和路上所有的行军安排我都会听你的,但是将来无论如何我也会在推演上打败你一次。”
“好!老程,我等着你。你很不错,你是真正的军人。”这是老罗头一次在这个时代认可一个军人,要知道在这之前,即使面对安卡拉那位治安官赫克斯,老罗的心态也是俯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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