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被一刀斩在头上,血光四溅,张献忠一刀接着一刀,不断地往他
身上狂砍,嘴里连连怒吼:“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连个醴陵县
都攻不下,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你们说,有何
用..............”
胡雁三几乎被砍成了八块,徐以显等人惊得连连倒退,直到张
献忠发泄完,情绪稍稍稳定,徐以显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请
息怒,这想来不过是秦牧的激将法........”
啪!一声脆响,张献忠一个把掌甩过去,徐以显半边脸顿时以
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满嘴是血。张献忠还不解恨,飞起一脚
将他踢出帐门,大吼道:“孙可旺那个畜生收了秦牧的财物立即退
兵,这也是秦牧的激将法吗?滚!通通给我滚!一群吃里趴外的废
物............”
张献忠怒斩胡雁三,脚踢徐以显,造成的后果之恶劣无与伦比
。
胡雁三的副将担心张献忠继续追究首战不利的责任,自己也难
逃一死,当即弃师逃命去了。
随他们一起来攻打醴陵的那些残兵见主将死,副将逃,顿时炸
开了锅,纷纷扔下武器争相逃亡。
两万多前锋溃逃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其
它叛军也几乎跟着崩溃了,幸好张定国及时出面,镇住了场面;
发现事态严重的张献忠随后亲自站出来许诺,等夺回长沙,每
位士兵赏赐十两银子,余下的十三万大军才勉强安定下来,但士气
之低迷,已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军营里各种谣言还在肆意地传播
着,比瘟疫还可怕。
而蒙轲和霍胜还派出许多小股人马,前来焚烧田间的秋粮,进
一步引发了叛军对粮草补给的担忧。
张献忠的中军大帐里,气氛冷清到了极点,徐以显等人一个个
三缄其口,生怕说错一句又招来张献忠的怒火。
张献忠暗暗吁了一口大气,压下躁动的情绪,沉声说道:“都
变哑巴了是吗?定国,你先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李定国硬着头皮出来道:“父王,根据斥探所得,蒙轲从醴陵
到株州布下了五道防线,并坚壁清野严阵以待,我军现在士气低迷
,军中粮草勉强还能支撑六天,若是一道道地去攻打,除非在六天
内能打下株州,否则..........”
否则怎么样这就不用说了,士气本就不高,粮草再绝,前有坚
城,后有追兵。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这回张献忠没有生气,只是脸无表情地问道:“面对这样的困
境,那么定国你认为该怎么办?”
“父王,大哥追随父王多年,他退兵未必就是真的和秦牧暗中
有勾结..........”
“你想说什么?”
“父王,蒙轲有五万人马,如果战事不利,秦牧还可以源源不
断地从长沙派兵增援,我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实不宜在这里硬
耗下去。父王,以前咱们主攻,官兵主守,所以咱们往往能左右逢
源,各个击破;
自从打下湖广后,情势便逆转了过来,我军动辄二三十万,行
军缓慢,粮草补给困难。秦牧兵少,转战迅速,所以咱们处处被动
,处处棋差一着。以至落入今日的困境;
父王,事已至此,咱们若是再不抛下身边的坛坛罐罐,定会被
彻底拖垮。从醴陵往北。有一条小道,经长沙以东,可达岳州。父
王,孩儿斗胆,请父王下令放弃一切辎重,沿这条小道轻师急进,
北返岳州;
只有这样,父王才能龙归沧海,待来日重铸军心之后,不管是
继续南下攻打长沙,还是西去夺取蜀地,皆由父王一念而定。”
张献沉声问道:“若是秦牧派军半道阻截呢?”
“孩儿还是那句话,不相信大哥真会为了些财物便背叛父王,
若是秦牧率军阻截咱们,大哥定会从北面夹击,到时反而轮到秦牧
背腹受敌,而北去道路狭窄,咱们只须派少量精锐加以阻击,不管
是吴学礼,还是蒙轲都休想追上咱们;
再者,吴学礼与秦牧之间结怨也很深,咱们一但放弃辎重北去
,吴学礼与蒙轲就会碰头,这冤家一碰头恐怕得先碰出个你死我活
来,哪里还顾得上追击我军?”
李定国这招断尾求生一经提出,立即得到了徐以显以及多数将
领的认同,就是张献忠也不禁频频颔首,眼下他就象困在浅滩上的
蛟龙,连只虾米都敢来调戏,如张定国所言,一但能脱出眼前的困
境,回到岳州,那就是龙归大海,任我遨游.............
“好,事不宜迟,就按定国说的办,传本王令,全军饮餐一顿
,然后扔下所有辎重,轻师北进,定国!”
“孩儿在。”
“本王给你五千精锐,由你负责开路,你务必过关斩将,扫清
前路一切阻碍,咱们粮草有限,片刻拖延不得。”
“是,父王。”
“尹先民!”
“末将听令。”
“你带你的人马,负责沿途搜集粮草补给。”
“是,大王。”
“李兆光!”
“末将听令。”
“你带五千人马负责断后,若有差错,斩!”
“末将定不负大王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