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阁的挽花亭,红纱漫舞,酒意正酣。
今天来人特别多,紫宣阁又太小,没办法,雪玉跟江若痕小小的商议了一下,便将那酒席临时搬到了紧挨着阁子的挽花亭去。所幸,天气很好。到了午后,更是阳光灿烂温暖,新鲜的芍药百合开得盛意正足。这本就热闹的酒席子,如今倒更凭添了几分喜气。
一直留在云心身边的小侍侍女婉儿,此时正端了一盘**从紫宣阁的后道经过。这是从品味阁到挽花亭最近的路。平时人少,只因为这一场酒席,倒热闹了起来。
不过,这会儿,亭那边倒比这热闹多了,除了添酒加菜,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全在了挽花亭那边。
婉儿刚刚喝了一小杯酒,估计是酒量不高的人,这小脸蛋红得,跟扑了朱汁似的。正走着,忽觉身后有人轻轻地拍她一下。她一愣,正要转身去看,顿时感到手上一轻:“唉……**……”
慕嫣春伸手便把她的嘴捂了住,轻道:“别吱声啊,这**给我留着,你再去品味阁取一盘来。”说完,慕嫣春慢慢地把手放了下,作贼似竖起手指,抵在唇前:“嘘——你就当没看见我。”
“可是,江夫人?我……”婉儿怎么也搞不明白,一个新娘子会自己掀了红盖头,自己跑出来要吃**么?
慕嫣春睁着水水亮亮的大眼睛,回身,头顶的珠花点翠,响得好听:“你刚上叫我什么?”
婉儿眨巴眨巴眼睛,颤声道:“江……江夫人。”
慕嫣春打了颤,说实在的,挺不适应。不过,倒挺好听的。
慕嫣春嘻嘻一笑,道:“看你这么乖,算了,我只拿一个**腿好了。”说完,低头,把一只油腻腻的**腿扯了下来:“记住,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再端上去。还有,找时间看见江若痕就告诉她,夫人在洞房可等急了。”
她究竟是有多急啊?婉儿的脸更红了,本来做侍奴的就满心的花花,莫不然这又会是一个相当值钱的番外八卦了。
就这么见婉儿端着盘没了腿的**木讷地走远了。慕嫣春嘿嘿地一笑,一手拿着**腿,一手抱着自己长长的衣摆,屁颠颠准备滚回万春阁。刚刚跳出来的后窗好高啊,慕嫣春左想想右看看,边吃**腿,边研究着要怎么不刮坏嫁衣,不弄花妆容,不撞乱发髻的爬上去。直到**腿吃完,她终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从正门走进紫宣阁。
慕嫣春得意地一笑,将走,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慕嫣春心头一紧,莫不是惨遭发现?刚想回头去看,却觉脑后被人用力的击了一下。视线倾刻模糊,倒地之前,她望着那同样穿着嫁衣的红色人影,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彼此。江若痕正在挽花亭里敬酒。眼色一扫,竟看见婉儿正端来一盘缺了一只腿的**,耶?好玩?
江若痕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各位斟酒。眼角撇着婉儿鬼头鬼脑的趁人不备快速地放在桌上,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被江若痕从始至终看到了眼里。回身,将准备逃走的婉儿一把按住,笑道:“去给夫人送一块帕子,告诉她吃**腿时,可千万别弄脏了借来的千年檀木床。”
终于还是被揭穿了,江若痕要不要这么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什么都猜到了?婉儿吓得腿都软了,打着颤,转身哭丧似的道:“是大人……不过,夫人让婉儿传话,说她在洞房等急了。”当小孩子气的夫人遇上j明的大人,是不是命最苦的要属下人了?
江若痕听罢,笑眯眯地揉了揉婉儿的脑袋,转身,对酒桌子上的仙子师弟们道:“快快,良宵苦短,少浪费时间。还有谁的酒没满?”此话说得颇为雄壮,众人惊叹,慕嫣春,今晚风紧扯呼——
众人嘻笑间,一直闷不作声的白砚冰忽然站起身来,面向紫宣阁,神色紧张。
雪玉一直在旁边盯着他呢,今天若不是她在白莲g前截杀了他,他估计这会儿还躲在g里睡觉。不知从何时,白砚冰似乎对这个女人的情绪很在意,就比如当她满脸怨愤的出现在白莲g前时,竟然让堂堂的砚冰大人稍有畏惧之意。这会儿,白砚冰又不安分了起来,又怎么了?
嘻笑的人群中,江若痕正巧看到了白砚冰,皱头瞬间一骤,也转头向着紫宣阁看去。
那方很安静,阁前那乍眼的红绸花五个六个,依旧喜气。只是,是什么气味变了?
白砚冰起身便向着紫宣阁奔了去,雪玉不甘落后,想也是出了什么事,跟着他的身后,匆匆忙忙。
那阁前雅致的白石小桥,风吹得轻柔,那一早便沾了仙气的莲花小池,萤亮的光点在盛开的的莲花间,闪闪律动。桥后的紫宣小阁,红凌拂窗,仙花摆满前庭,大大喜字,亮得晃眼,一对红烛燃得狂热。白砚冰第一个进到了后舍里。满堂夺目的红色震撼着他的神经。
白砚冰皱了皱眉,狼的天x,见到了如此众多的红色,他的野兽之血在沸腾,他的狼珠在颤动,连他手背的指刺也不安份了起来。他咬了咬牙,移动着身子,踏在红毯上的每一个脚步,竟都激起了他战斗的yù_wàng,如此凛烈的白色身影,让静坐在床上的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微微一震。
“怎么了?你知道怕了?”白砚冰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
新娘没有出声音,透着红盖头,那模糊的白色人影,让她的心慌乱不安。
白砚冰伸手,当即把盖头掀了下来,寒霜打扮得j致的脸苍白异常。
一颗晶莹的泪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