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回来了。”香主双手呈上那副耶湮王生前所穿戴铠甲。
虞顶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暗暗吞了一个唾沫,面色惊变:“那家伙…比野兽还狂暴。拳拳轰击,硬生生将这副盔甲轰击得支离破碎。难道,他的拳头真的比钢铁还硬?”
“当然不可能。”独孤不破起身,含笑说道:“要知道,任何一种矿物质的密度结构都是不同的,只要力量使用得当,要破开并非难事。况且,这套盔甲源自清末,那时候的铸造工艺虽然已经非常成熟,但远远无法与现代科技相提并论。”
“独孤大少、虞大少,宁隐和苏琅的实力,比我等想象中还要强,如何破之?”青衣皱眉问。
显然,这才是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事情,而虞顶也是保持沉默。他和苏琅所扮演的角色相仿,在战斗状态下,苏琅以宁隐作为主导,而他则是以独孤不破作为主导。
“一般的人手,哪会是宁隐和苏琅的对手?白?青衣你?都不行。”独孤不破摇头,转身,目光凝视着神色平静,一副洗耳恭听的皇甫瑾和香主,露出皓齿,嘴角轻启:“你们想要见识我手中的王牌,依旧惦念了好几个月了,是吧?”
二人闻声,神色微变,皇甫瑾并不否认:“是。”
“那就让你们称心如意又如何?”独孤不破道:“派四帝八狱出手。若是连这十二人都无法将宁隐二人中其中一人留下,只好我亲自出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宁隐活着回到南溪市。”
“什么?派出四帝八狱?”虞顶瞳孔剧变,显然这是十二个了不得的狠角色,出动这十二人,即便是虞顶这燕京第一公子都无法保持平静。
“没催,就是四帝八狱。”独孤不破道:“皇甫瑾、香主,知道么?我倒是希望你二人真的能够在燕京这夹缝中异军突起,能够做出让我产生危机感的举止来。寂寞,实在太过寂寞。”
话音之中,独孤不破的步伐已是向门外走去:“想我独孤不破,活至今日不过二十七载,却是从诞生那一天便众星拱月,半岁能言,三岁能咏唐诗宋词三千,五岁便誉为不世神通,十二岁力战燕京王者不败,十八岁成为东方神龙大队大队长依旧战无不胜,从此便是华夏年轻一辈第一人,未逢敌手直至今日。”
“这种孤独,你等如何能够理解?我倒是希望四帝八狱依旧战败,否则如何能激起我王者威仪,血战天下,纵横乾坤的雄心?”
闻声,包括虞顶,皆是神色惨白一片。
即便是宁隐都不得不承认,独孤不破就应该划分到女帝一个行列,都有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庞大的家族,高贵的生活圈,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人生。瑕疵,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抒写。然而,谁都不能否认,这样的人生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挫败。
女帝,渴望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刻骨铭心。
独孤不破,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溃败,胜者为王。
人生,总需要那么一些些瑕疵才完整,只有这样,才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呼吸过。
“……”
燕京,某四合院。
看着面前阿剑罗、阿刀罗的尸首,一袭白袍的穆广阳,手持白色手帕,一阵剧烈咳嗽,半晌才平复跌宕起伏的心潮,哧笑一声:“一如既往狠辣的手段呐。世界雇佣兵之王,呵…”
停顿片刻后,穆广阳才看着身侧一道极为消瘦的身影道:“蝙蝠,你应该知道,我的时间并不多了吧?”
“是的,王爷。”蝙蝠道。
“我的一生,身体便是最大的禁脔。倘若,我无法成为华夏最强者,即便是躺在棺材中亦会死不瞑目。”说话之间,穆广阳那风轻云淡的气息已是无法自控,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戾气息勃发而出。
“我恨这贼老天无法给予我一副正常的身体,纵然我有无限韬略。”
“我恨这贼老天无法给予我一颗正常的心肺,纵然我有雄才大志。”
“我恨这贼老天无法给予我一个完整的人生,纵然我有风华独绝。”
“为了登顶,我已经不能再输。宁隐打断我香江攻略,破坏龙魂搏击大赛,导致我处心积虑盘踞如此之久,错失英雄勋章,无法自由出入燕京,无法向高层布局。此番,咳咳咳…死神会与李璟锋阵营、王侯军两大势力融合,只怕大哥和老三坐镇川蜀省城也无法抵御,恐有连根拔起之势。故而,宁隐必须要死。至于女帝…既然我得不到她,同样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