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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来言休睡得很沉,没有醒得迹像。
胡炎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双目下陷红肿,满眼的血丝令人陡生寒意。
言休脸色还是苍白的,静静睡,仿佛只是具玻璃娃娃。
胡炎心很痛,痛得连自己都快麻木了。只期盼他尽早醒来,平安无事。
言休沉睡间,商痕一直在他体内,泪水从未停。一则为胡炎的爱,另则为言休体内挥之不去的悲凉。
胡炎只有初闻溺水时跪地说过一句话,而后便再也没有。别说言语,连动都不动,目光锁定床上人不曾移开,像座雕像。
或许是上天可怜他的痴情不忍再让他受折磨、或许是他企求的诚心感动上苍,言休告别安静有了反应,但……还不如不反应。
毫无预警,全身抽搐,抽搐的速度快如“羊癜疯”。“唔……唔……啊……”痛苦的声音自中口传出,夹杂着撕心裂腑的味道。
体内商痕浑身巨震,手捂x口,极度的窒息感令他喘不上气,张嘴难过chu喘,与言休的痛苦搀杂在一起。
“休!”胡炎吓坏了,难看的脸色更加无法入目。“你怎么了?!醒醒!”一手按住他的手臂、一手拍打脸庞。
“唔啊……啊——啊——”痛吟转为凄历嚎叫,一组组画面在言休脑中旋转。晕眩,他看不清是什么、搞不懂这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为何要出现。
冷汗狂流,商痕终于晓得静夜为何恐惧哭泣,雷圣为何倒退惊骇。他看见了!如雷圣所说:血!像大海一样翻涌的鲜血!还有无边无际的哀创与绝望!
这些全在言休体内,哀创、绝望发自他的内心。
“休,你别吓我!求求你醒醒!”胡炎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向冷静的他慌了。明明安静的睡,怎地就抽搐发了疯?!
“啊——啊——啊——”言休在床上打滚,手臂乱挥、双手乱抓,那模样仿佛垂死挣扎、拼力搏斗。
抽搐嘶叫急剧持续约一分钟,伴随着一声扎人心肺的尖叫,言休停止疯狂。同时,商痕也因无法再承受血与悲从他体内急速弹出。
胡炎愕然,眼瞅着商痕从眼前掠过。
言休额头布满汗水,眨动酸涩的眼张开,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见胡炎立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瞅着自己,心喜若狂,连忙坐起身激动的呼唤:“炎——”
胡炎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言休的脸色哪里白,明明红润光泽!哪里无生息,明明生龙活虎、双目烔烔有神!怎么回事?为何与两天来的情况完全不同?!一时间蒙了,天南地北的差距令他的脑子转不过弯。
“炎!”言休高兴的要死,急切的拉起他的手。
胡炎脸部肌r抽动,眼神由呆愣转向愤恨。用力甩开他的手,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多种情绪的翻涌暴跳如雷,“言休,你又欺骗我——”发狂骂罢的他失控煽了装晕者一记十足的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煽得言休头晕目眩,鲜血顿时渗出。“唔……”好痛,好痛!泪涌,痛死了!
胡炎愤然转身踹门而出,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言休一再的欺骗伤透了他的心,遍体鳞伤!
言休脸肿比山高,简直无法相信,胡炎竟然打他?!从未有过!他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加,为什么打他?!这巴掌打疼的不止他的脸,还有他的心。呆呆的趴床掉泪,好疼啊……身心都疼……
胡炎怒不可赦,商痕的飞出使他明了,装的,他g本就没事,装取他的同情!什么哭诉、什么严肃、什么溺水、什么寻死,通通都是慌言!他的分量哪有这么重,重到能令人寻死!
忽然间,言休明白了。大悟的他不顾一切跳下地飞也似的追出门。
“炎——”
身后急促的脚步与叫喊令胡炎纵身跃,轻功飞奔。他不想见那个总欺骗自己的人!
“炎——炎——”言休惟恐他跑掉,飞起直追。
一前一后、一健、一纤的身影于空展开拉距战。
胡炎不想让他追上,全力飞行。
言休一心想解释,绝不让他跑掉。所以,吃n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胡炎心中骂,他飞不过轻功超群的言休,急切慌乱的叫声就在身后,已近在只尺。
“炎——”言休一把抱住他的腰,由于过大的冲击,胡炎身歪,一口气没提上来同他一起笔直向下坠去。“砰”结结实实的摔在草地上,所幸飞行度不高,否则摔下来定会断胳膊、断腿。
胡炎掰言休的手与胳膊,y俊的脸孔扭曲变形。
“你误会了!我晕了,直至刚才我才醒!不是装的!”言休说什么也不撒手。
“撒谎!你们全都撒谎!合起伙来骗我!我不信——”胡炎失去理智,野兽般怒吼。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晕了!妮儿他们对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言休的脸紧紧贴着他颤抖背,“我受不了你冷落我,你不理我,我好痛苦!我知道我浑,我知道我总伤你的心,我改,真的改!”
“慌话!”胡炎y冷嗤笑,双目腥红,瞳缩。
“不是的不是的!”言休拼命摇头,眼涌多,自作孽不可活,前科太多他不相信也不为过。“别生我的气!我只有你再无其它,我离不开你——”
“你离不开的多了!我不是唯一!”胡炎咆哮,心中的痛无法言语,他多么想成为仅有的。
言休着急的要死,究竟怎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伤他的太多了……
“放开!”胡炎用力甩掰,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