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依旧没有作声,眸光越过侍卫们,迷迷蒙蒙的看向那扇厚重的门,许久许久,像要把它看穿。之前说话的侍卫轻唤一声:“侧妃殿下?”
瑞拉微微一震,收回目光,低下了头,没看那些侍卫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晚餐时分,侧妃寝g早早点上了蜡烛,一片柔和的光。今日侧妃好似胃口不佳,用的极少,侍女们伺候完便要退下,抬头见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行过礼,快速退下。
安德看著那斜靠在长椅上的背影,微卷的长发铺洒,身著全白衣裙,烛光跳跃,那绿眸里是满溢的柔情。往下见著那赤著的脚,细细嫩嫩,几道划伤,不深却突兀,看样子是已上过了药。绿眸有些暗下来,原地站了一会,才举步走近。
瑞拉听见声响,抬头一看,接著便要起身行礼。安德伸手按住,微微一笑:“这些天,我忙的团团转,没来看你,一是国事,二也是避讳,你明不明白?”
瑞拉沈默半晌,点了点头。
安德笑的更深,在小人面前蹲下,抚了抚那细嫩脸颊:“身上的伤,都好了没?我特意嘱咐过侍女,用的都是王g里最好的药。”
瑞拉开口轻轻:“嗯。”
安德握住一双小手,在手心里印上一吻:“那就好。她们最好是小心仔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疤,也不能够。”
瑞拉一怔,眼前这个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绿眸里不再是死水一潭,自信,坚定,散发著王者的霸气。隔了那麽多天今日一见,他好像一下子成熟起来,依旧俊美,却褪去少年青涩,他,已不是湖边初见的他。
小手微微一动,挣开这暧昧亲昵。安德一滞,再伸手握住垂下的棕色发丝,一圈一圈,缠上手指:“天天在这寝g里,一定无聊的很,跟我说说平时都做些什麽?”
瑞拉苦笑,这寝g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侍女盯的紧,束手束脚,还能做些什麽:“就整日呆著,也是无事可做。”
“哦?……那今日,去了哪里?”听这状似不经意的问话,瑞拉半晌不语。耳边一声轻叹:“我明白,你心里焦急,你父亲的事,我从未忘记,只是我刚刚执政,一切得慢慢来。”声音顿了顿,接著说道:“国王在与侧妃的新婚之夜,被刺身亡。无人在场,见著一切的只有新娶的侧妃。所以,你更要小心行事,风口浪尖上,好好待在寝g,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你父亲那边,别再轻举妄动,你的一举一动,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著……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瑞拉醍醐灌顶,浑身一个激灵,她的急切焦躁险些害了父亲麽?
安德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放开缠在手指上的发丝,嘴角微翘:“不过,你们父女二人感情真好,让我好羡慕。”
瑞拉依旧沈默,她知道他的过去,她知道他受的苦,可这话却透著点怪异。
绿眸直直看著面前人,眼里的情意翻涌,健臂一伸,扣住那纤细的腰,额头抵在肩窝处,一呼一吸间,淡淡的芳香,这是属於她的味道:
“瑞拉……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只想娶我爱的女子,我的过去,我无能为力,但我的未来,决不会再受人掌控。我对你的感情,你全都明白,你是懂我的。做不做国王,我不在乎,再怎麽艰难也好,我只要你。你陪著我,永远陪著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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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瑞拉一直有些恍恍惚惚。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安德离开之前的那番话。
当时,她像是化成一座雕像,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安德也未等自己回答,笑著吻了吻自己的额头,便转身离去了。
还未说出想要离开的心思,没想到却听著这番话来。永远陪著他。那玛丽呢?父亲呢?不能够,不能够的。她与他,在那麽美丽的夜晚,湖边邂逅,她承认,心中从此便有了个模糊的影。後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他们之间有著注定的距离,失之交臂,再无交集。
她只想要一份爱,一个家,简单又单纯。她感激他,甚至怜惜他,可他要的,她给不了。
瑞拉伸手按上自己的x口,嘴角是淡淡的笑。感情或许就是如此,心中有了认定的人,百转不回。当初父亲以强势的姿态,进了这里,逼著自己去看,去感受,说著他的挣扎,说著他的苦苦压抑,说著即便与世人为敌,说著即便到生命终结,他也要继续爱她。
她震撼的不能自已,她投降了。
她的父亲啊,是个傻子。傻的她心里好疼,傻的她不知所措,傻的她想大哭,傻的她不得不
面对那汨汨涌动的感情。那麽,哪怕面前是万丈深渊,她与他一起。
黑眸里闪著坚定,安德,我想,你也该是懂我的,对不对?
此後,新国王安德便频繁的出入前国王侧妃的寝g。一开始是隔几天来一次,很快的,这隔几天变成了天天。有时候小坐片刻,有时候一起共进晚餐,有时候国事实在繁忙,嘘寒问暖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不再避讳,甚至完全不顾及那些狐疑的眼光。
很快的,王g里便骚动起来。侍女们私下叽叽喳喳,一个稍胖的侍女的说著:自从安德殿下做了国王,和他那个金发的侧妃从不同床。一天下来,连话也说不上几句,却是天天往他父王女人那里跑。另一高个侍女接口:那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