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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寝g,寂静无声。国王陛下新婚之夜,无人来扰。
黎明前的天,雾蒙蒙,灰茫茫。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盘腿而坐的男子,双手小心翼翼的环抱,这姿势,维持著一动未动,就快坐成雕像。
怀里的人,不说话只稳稳的呼吸,看上去平静又安祥。但安德知道,x前的衣衫,一大片,湿了又干,干了再湿,点点滴滴,流不尽的苦和痛。
轻轻放开环著的手臂,想动一动麻痹的身体,怀里的人像是惊到一般,呼吸有些不再平稳,双手抓住男子的衣衫,紧紧不放。
安德伸手将小人抱紧,一夜未开口,声音都有些不像自己的了:“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怀里人不作声,手下抓的更紧。
安德轻轻吻上小人的额头:“再过一阵,侍女们就要进来伺候国王侧妃起床,不能让她们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恩?”
怀里人顿了半晌,慢慢的松开了手。安德起身下床,舒展自己僵硬的筋骨,接著把小人拦腰抱起,经过那仰躺在地上的尸体,安德脚步停顿,低头看去,自己的父王x口c著把利刃,脸色青白,眼睛瞪的老大,身下血y已经凝结起来,腥涩的味道,飘浮弥漫。
小人瑟缩了一下,头在那x膛里埋的更紧,安德再不迟疑,坚定的跨过尸体,将怀里人放置在房间另一端的椅上。
转身回到床边,简单整理,无需过分整洁,略微的凌乱,刚刚好。
再走到小人面前,椅子扶手处搭著一件睡袍,拿来给她披上,蹲下身,抚了抚那长长的棕发,凑近低声耳语几句,见面前坐著的人只失神的盯著眼前的地毯,安德叹了口气,轻轻抬起那尖细的小巴,直直的看著那双黑眸:“瑞拉,我在这里,昨晚……都结束了。”
那眼睛与自己对视,那是看不见瞳孔的黑色,里面什麽都没有。
低头抵上冰凉汗湿的额头,安德再低叹一声:“瑞拉……瑞拉……快些醒来。不管怎麽样,若是连自己也保不住,那你的父亲怎麽办?”
瘦小的身体一震,安德细细的端详,见黑眸里终於有了一丝光亮,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和你说的,听到了没有?都记住了?”
小人停顿半晌,缓缓点了点头。唇轻柔的贴上肿起的脸颊,接著绿眸眯起,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别怕。从今往後,一切有我。”
天渐渐的亮起来,侧妃寝g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这沈沈的死寂。
侍女们急匆匆的奔入,见著眼前的情景,呆愣的呆愣,晕倒的晕倒,惊惶的惊惶,一片混乱。先镇定下来的,手脚并用的爬去通报。第一个赶来的,是王後,第二个,便是王子殿下安德。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满目的红,王後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安德赶紧扶住,急唤母後,房内又是乱成一片。王後反握住撑著自己身体的手,用尽力气,声音不大,威严十足,一改往日温顺诺诺的样子:“都给我滚出去!”
这一声喝住了屋内的喧嚣,除了贴身侍女和王子殿下,一干人等连滚带爬,迅速退的干干净净。
地上躺著的,是自己的丈夫。x口的利刃,睁著的双眼,身下一片的暗红,王後双腿发软,偏过头,不敢再看。她的丈夫昨夜新纳的侧妃,正缩在床脚,脸上一片狼藉,惊惶恐惧的环抱住自己。
王後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复杂,挥挥手,让贴身侍女召大臣们进王g,一国之主暴毙,这可是动摇国家的大事,一切得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大臣们火速进了王g,见著地上躺著的君王尸体,大吃一惊,神色各异。王妃玛丽也匆匆赶来,只一眼便花容失色,尖叫就要脱口而出,王後冷冷一瞥,一个激灵,呜咽一声,紧紧靠在自己新婚丈夫身旁。
屋内的人,目光都直直s向床上的女子,犀利的像似一把刀。全国人都知道,昨夜是国王新纳娇妃,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发生,看来唯一的知情者,便是这位侧妃殿下。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麽,你给我想清楚,好好的说,仔细的说。”王後肃然的开口,一字一句,似有千斤重。
瑞拉楞愣的看了看王後,再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人,抱紧了自己,重重喘了口气,嘶哑艰难的开口,说著有人闯入,举刀行刺,国王奋力抵抗,自己刚想呼救就被重击,国王受创,终是不敌,未来得及喊侍卫,便被一刀毙命。刺客顾不得灭口,得手後迅速逃之夭夭。
语速缓慢,带著颤抖,仿佛还在後怕。让人心生同情,一个弱女子,年纪尚小,见著这血腥的场面,定是惊飞了魂。
瑞拉叙述完毕,房内一片安静,沈思者有,玩味者有。王後神色更是复杂,这番话,不是没有漏洞,但自己看的出,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全是假装。身旁的儿子,脸上的惊怒悲痛,恰到好处。自己失去了丈夫,多年的夫妻情分,让眼里微微酸涩,但心里清楚明白,他的死,是自己与儿子的解脱。眼下,不是追究细枝未节的时候,国家不可一日无王,儿子以後便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咽下心里百般滋味,对扶著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
安德站直了身体,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隐隐散发开,沈稳的开口:“刺客入这王g如此轻易,从今天起,王g里加强警戒,侍卫整夜巡逻,不可放松。另外将王g里的人全部盘查一遍,特别是这几天出入的。发现任何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