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福晋被处置的可能性也越大。
康亲王太福晋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高声道,“我要求也不高,淑慧出来说一句话,说她的嫁妆银子,全给娘家,我保证不争,不然便乖乖的把银子还回来!”
那拉太太气道,“这银子难道是你的,还还回来?”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康亲王太福晋得意的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那拉太太,冷笑道“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娘家,闺女快死了,就先把嫁妆银子搬回娘家!”
“你!”
“赶紧的把淑慧叫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太福晋冷笑道,“她快死了,谅你也没办法!”
如果银子足够让那拉太太生气,太福晋口口声声的说淑慧快死了,更是戳的她心痛!
那拉太太狠狠地看着康亲王太福晋,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准备不管什么尊卑贵贱了,上去先挠太福晋几下再说!让她嘴贱!
康亲王太福晋看着那拉太太眼中仇恨的眼光,冷笑道,“何必自欺欺人,你不就是因为淑慧要死了,为了图谋她的嫁妆,才把人接回去的吗?”
“你自己龌龊阴险,还这么猜测别人!”那拉太太冷道,“我看你才是该死的那个呢!”
“呵呵,再怎么说,要死的也是你闺女!”
康亲王太福晋觉得自己总算是扳回一城了,扬眉吐气,高声道,“给我砸!给他们些颜色看看!我可不是吃素的。”
然后,从二门处走出来个素衣白衫的女子,也冷冷的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吃素的!还有,谁说我要死了?!”
走出来的,那个人,正是淑慧!
她脸上依旧有病容,苍白,毫无血色,只一双漆黑的眼瞳,一眼望进去,深不可见底,无喜无怒,无悲无哀,宛如深潭。
也正因为此,这一双眼睛渗人非常,极具威慑,连那拉太太看着她,都傻了。
毕竟,她是万万都想不到,淑慧会在这个点儿醒过来。
而太福晋看见淑慧,第一反应,竟自己见了鬼了!
她吓得退了一步,抚着胸口,看见了淑慧脚下的影子才定了定神。
都说神鬼是没影子的,这有影子的,想来是人。
只是,她也是当日里见过淑慧情况的,呼吸几乎没有,脉搏微弱的也几乎没有,宫里最著名的太医可以说是束手无策。
也正因为此,她才笃定淑慧这次肯定死定了,法喀家根本就是来夺家财的!
眼下的场景,她可是万万都想不到!
唯一有些预料的也不过是孙玉琼,不过她也很奇怪,淑慧怎么就这么正好的醒过来了,赶上拦住康亲王太福晋。
不过奇怪归奇怪,她心里也松了口气,高兴的道,“淑慧,你醒过来了?”
“淑慧?”淑慧轻声应了一句,然后淡淡的道,“是啊,我醒过来了。”
这一句话把不敢置信,恍惚在梦里的那拉太太给惊醒了,她几乎是扑了过去,抱着淑慧嚎啕大哭起来。
大约是刚刚醒来,淑慧的动作还有些僵硬,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那拉太太的背,轻声道,“我没事。”
三个字,那拉太太哭的更厉害了。
巴尔图这么个汉子,也红了眼眶,不过他理智还在,低声劝道康亲王太福晋道,“太福晋,弟妹都醒过来了,您还是回王府吧。”
太福晋瞪大了浑浊的双眼,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恨不得瞪平了,她还是不敢置信。
“不,她明明是快死了,怎么就又醒过来了呢?”
“你才要死了呢!”淑慧本来正在安慰情绪快崩溃的那拉太太,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年纪不小了,心地还那么快,要死也是你早死!”
康亲王太福晋被气的倒仰,指着淑慧道,“你这是诅咒我吗?好大的胆子!”
“不,我只是陈述事实!”
孙玉琼实在没想到淑慧会这么回答,明知道气氛不合适,还是忍不住失笑了,扑哧一下笑出声。
那拉太太看着康亲王太福晋脸色青一阵子紫一阵子,本来痛苦悲伤喜悦等等复杂心情也消散了一半儿,眼泪也收住了。
淑慧见那拉太太破涕为笑,放开了自己,也松了口气,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话,竟有这样的效果。
她安抚好了那拉太太,开始专心对付康亲王太福晋了,“听说你要见我,现在见了我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对了,说之前,先把东西赔了再说,哦,我还忘了,报案了没有?来人,去报官!”
那拉太太略迟疑了一下,道,“你真要报官,毕竟也算是家丑……”
“报呗。”淑慧笑笑,道,“既然有人想当小丑,我也不介意自曝家丑。”
“这倒也是。”那拉太太本来还想着晚辈告长辈不好,但是回头一想,自家告康亲王太福晋可没什么关系呀。
康亲王太福晋自然叫人拦着不叫报官,她这会儿冲动劲儿也过去了,加上过去的四五年里,自己年纪虽然大,却被淑慧压的死死的,心里其实也是有点畏惧淑慧的。
可是她后怕了,淑慧可不打算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没。
也因为淑慧出现,康亲王太福晋带的人明显开始出工不出力,或者说那些人也畏惧了,因为淑慧确实醒来了,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
当然,还是没拦住的。
不过康亲王太福晋倒是没等到衙门的人来就走了。
一方面她心生退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富察氏的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