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泽打断了伊莉西丝的话,先替她解决第一个疑问。
「我的伤─ ─是你找人治的吗?」
自昏迷中醒来,伊莉西丝惊讶於自己竟然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彷佛之前的血腥杀戮不曾被留下记号,她清楚:除了和『七御使』有一样能力的人治得了她以外,没有人可以在短期间将她的伤处治愈到完全看不出来的。
就算有,那人也不可能是孟宇泽!
「我朋友帮你治好的,先别想太多,我先去煮碗粥来给你吃。这麽多天没吃了,你应该饿了!」
她一直都希望:能从尚臣的眼中看到像孟宇泽眼神里所散发出的神采,她也一直都渴望:能在尚臣的身上感觉到这种热度。
但现在她所能看到、感受到的,却曾是她的敌人所带给她的,何奇讽刺但带给她的,却又是何奇的,笔墨也无法形容的深深温暖。
看着孟宇泽那宽厚的背影,伊莉西丝的心里滑过了一阵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觉,轻轻m着左侧床铺上的馀温,不知道怎麽了,泪水,突然就这麽说也说的,流了下来…………
端完粥回来的孟宇泽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现在,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高傲清冷又带着坚毅的『女皇』,而是充满悲伤气息的『女人』。
但他在乎的,就只有现在的这个『女人』。
☆、十.痛苦的选择
把粥放入了旁边的小桌,孟宇泽缓缓的坐在伊莉西丝的身侧,以蕴涵力量又不失怜惜的力道抱住了正悄悄流泪的她。
正流泪的伊莉西丝一惊,突然传来的温暖让她想迷恋,但又令她觉得不妥,正想挣脱出这个会令她开始迷恋的温暖拥抱,孟宇泽只是用更坚定的力道抱紧她,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铁臂中,用着低沉的嗓音对着她说:「只有现在,请你让我就这麽抱着你,只要现在就好了。」
在孟宇泽说完了这句话之後,还试图挣脱的伊莉西丝,缓缓的停住了欲离开他怀抱的邓作,她把头埋进了孟宇泽宽厚的x膛里,感受到那一阵又一阵沉稳的心跳。
今晚,让她脆弱吧,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不算熟捻却救过自己的男人身上,寻找一点点安慰吧?!
天刚亮,一道门铃声打破了他们的寂静,一向浅眠的孟宇泽在这一声门铃声刚响起的同时,马上就醒了过来,先看了眼仍靠在他肩上安睡的她,然後在不舍的将怀中沉睡的她移入枕内安放,温柔的抚过她颊边的微乱的发丝,才起身准备去会见来人。
门一开,看清了来人的脸孔,孟宇泽的脸色有些凝重,来访的是个俊美尔雅,一举手一投足都布满无限魅力的俊秀男人,这个男人同时也和他有着二十多年交情,亦兄亦友。
他是『黎家三都』之首的黎流都,也是因为『海皇』误伤心爱妻子而下令用亿万美金悬赏他项上人头的黎流都,他的神情是淡漠的,该怎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数天前,他就已经得知,孟宇泽救下女皇的消息,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孟宇泽给他一个回答。
「把『女皇』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麽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朋友。」这是黎流都进门入座之後的第一句话,如果孟宇泽肯在第一时间就坦白告知他,那麽,他今天不需走这一趟。
「流,我办不到,子弹是海皇s的,却要她来承担这个罪过,对她而言,并不公平。」听完黎流都话语之後的孟宇泽,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黎流都的要求。
「那对我的妻子就公平吗?和『五皇令』有关的任何一个人,都该死!」
「流,我了解你的愤怒,但要我因为你的愤怒而牺牲她的命,我做不到也不愿意,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拿她来挡尚臣那一枪所犯的罪过,这并不关她的事!」
和黎流都的坚定是一样的,孟宇泽也以同样坚定的语气回绝黎流都的忿怒,即使他懂得体谅黎流都的心情,但不代表对他刚刚冒出的的话语就能接受。
「泽,你不会了解的,因为现在躺在床上,虽生犹死的,不是你的伊莉西丝,而是我的妻子,今天不清不醒,毫无神智及知觉的,是我的妻子,今天连一句『我爱你』,她连回应都无法回应的,是我的妻子,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痛苦,你不会懂,我多想像现在这样─ ─」
对话自此的黎流都顿了一下之後,缓缓的从手里拿出一把造形轻巧、泛着冷光的手枪,将枪杆稳稳的指向了孟宇泽,然後接下去继续说;「就这麽从我跟她的额心打入,解决我跟她的痛苦!」
孟宇泽知道现在拿枪对着他的黎流都是认真的,同时也是痛苦的,他和他,并不是只是单纯的邻居关系而已,他曾陪着黎流都渡过毫无幸福的童年时期;也曾陪着他走过痛苦无助的少年时期;更曾和他一起在英国的『未来学园』彼此共渡寂寞的求学时期。
而如今,孟宇泽却要面临到亲如家人的最好朋友执枪相向,这种苦涩,是一般人都无法承受的。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这间房内显得格外的清晰,黎流都冷着一张俊脸,站在眼前的孟宇泽在他毫无感情瞳孔中映出的,不过是道仇人的影子。
「泽,我,最後问你一次,交不交人?」
黎流都拿着枪,冷着音调,内心仍抱着一丝浅薄希望,再问最後一次,这个和他有着二十多年交情,比家人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