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医生似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淡淡一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计划,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或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閒事,但我觉得余瑾这个人不适合你寄托感情。」
「我很明白。」亚小小声地说。
「我还有事。希望刚刚的话不会给你困扰!」
「赖医生,」亚叫住他,赖医生不免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地回头看她。「我,我很谢谢你关心我,真的谢谢!」
赖医生点点头,默然离去。亚在原地惆怅不已,她不希望伤害任何人的感情,尤其是像赖医生这样的好人,他甚至在她拒绝他之後,还关心著她的感情状况,或许他也看出自己对瑾的特殊感觉。
她明白赖医生的话,明白余瑾不适合她,但今早梦里爸爸说的话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愿意
瑾做完了安排的检查,查觉到亚沉重的心情,追问她发生什麽事,亚都说没事,可是瑾不相信,幸好一通电话让她躲过瑾的逼问。
电话是玉青打来的,她说朋友介绍一个心理师,对记忆方面的治疗很有研究,特地请到她来看看瑾的情况。亚了解玉青g本不相信瑾失去记忆,请心理师的用意也是想要戳破瑾,但无论结果如何,能多一点建议都是帮助。玉青说心理师大约半个小时後会到。
亚也告知瑾这件事,没想到余瑾竟然摇头。难道他心虚不愿接受心理师的问诊。「为什麽不肯?」她问。
「我不是不肯,只是昨晚你答应会叫我『瑾』的,但你今天却都故意不叫我的名字,那麽我们之间的协议似乎不能继续下去。」
就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他目前的记忆状况好像还不错,但要叫他『瑾』,一想到,亚就不知所措。
瑾还耐心教她。「很简单,你只要说:瑾,待会有位心理师来,你要好好配合。」
亚扭扭捏捏,瑾又再说了一次,她吞吞口水,终於照著他的话说。「瑾,待会有心理师要来,你要好好配合。」她说完时已是满脸通红。
瑾看来很高兴。「知道了,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愿意去做。对了,」他突发奇想。「从现在起,我要叫你『亚』,这样就更完美了。」
望著瑾孩子似的笑脸,亚蓦然领悟一件事,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疯狂爱上瑾了,面对他因误会而产生的情感,忍不住想要占有的冲动,但亚明白这对瑾和自己都不会是好的。她必须要克制自己和隐藏自己,不要让错误无限延伸下去。
她轻轻闭上眼睛,想任何事用以抹去脑海里瑾的影子。
作家的话:
这段比较短,要换章了
☆、铭印爱情
过了半个小时,有个梳著马尾,戴著厚重黑框眼镜的瘦高女子,走进病房。「我是马康铭心理师,是周亚璇小姐吗?」
「我是。你好,病患是这位,他叫做余瑾。」
瑾要求亚留下来陪他,心理师没有意见。「如果没其他问题,我就开始测试。」
心理师拿出一叠纸卡,上头都是生活用品的图片,瑾都认得这些东西,接著她要瑾看过五张图片并记忆,瑾也都背得出来。这时心理师开始问瑾问题,名字、年龄等简单的事,再来是家庭及成长背景这些私人的事,这些瑾都回答记不得,期间马康铭心理师都直勾勾地盯著瑾,查看他的表情变化。最後,心理师念了一些旧新闻给瑾听,瑾竟然还有印象。
马康铭医师将卡片收了起来,由於这次诊疗是人情协助,所以她并没有说的很肯定。
「如果要确定病因,可能需要持续追踪诊疗,我只是就目前的测试做基本的判断。很有可能是阶段x遗忘,简单说是选择x的失忆,也就是患者对於一些记忆自发x的遗忘,通常是心理创伤引发的後遗症,复原的时间完全没办法掌控,可能几天、几年甚至永久。
虽然可以用催眠的方式引导他恢复记忆,但通常不建议,因为这种病症是患者自己所选择的,所以恢复记忆对他不见得是好的,即使他恢复了记忆,临床还有一种情况,他可能会将这段失忆期间的事再度忘记。」
她递给亚一张名片,有需要可以去她私人的诊疗所。
亚送马医师离去时,在门口提了这个问题。「余瑾现在误认我是他的女朋友,跟他解释他也都不接受。」
「这种情况有些类似部分动物一出生就认定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作母亲,叫作『铭印现象』,会将映入自己眼帘的第一件事务,产生极为强烈的亲近感,并和对方建立起强烈的连带感。这种现象是不可逆转的,只能靠时间逐渐消去那个影响力,但影响力始终都会存在。所以此阶段你对他的影响力最大,如果他在短时间没办法恢复记忆,你可以协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
当瑾的检查报告出来,也没有发现器官损伤,所以医生认为瑾的失忆可能是大脑皮层功能抑制所致。
瑾个人也强调失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麽不好,也不想再继续做检查,加上他车祸的伤势都好了一大半,所以瑾想要赶快出院。
出院又是另一个问题,亚想起朱学禹提过瑾的住所都被公司收回,所以他目前算是「无家可归」的。看来亚必须与朱学禹再做交涉。
她趁著一堆阿桑缠著瑾聊天时,打了电话给朱学禹,先跟他说明瑾的检查报告结果和心理师的诊断分析,但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