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却连连点头,似乎对郭图这个理由十分赞同。
郭图微微抬起头,飞快的用眼睛余光看了看袁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接着道:“其二,不管是陶升和白绕,他们对主公的忠心都无法确认,若是主动把这个秘密送给公孙瓒,不但能换回文丑将军,而且还能试探一下公孙瓒和张燕,若是陶升和白绕假意投靠主公,公孙瓒和张燕必定会想尽办法掩盖此事,让那二人继续迷惑欺骗主公,从而在关键时刻给吾等致命一击!反之,若是公孙瓒和张燕处置其中一人,另一人惊骇之余必定死心塌地投靠主公,一个全心全意投靠主公的内应,其作用绝对会大于两个各怀鬼胎的内应!”
袁绍听完后沉思了许久,抬头询问许攸:“子远以为如何?”
许攸点头道:“主公,属下认为公则所言甚是,两个互相掣肘的内应确实没什么必要!而且这次大战吾等的对手主要是幽州军,黑山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陶升和白绕并不是不可或缺,只要击败了公孙瓒的幽州大军,黑山军必定会一触即溃!”
袁绍听到这里已经动心了,不过他素来优柔寡断,一时间并不能作出决定,于是回过头问道:“显甫,你有何见解?”
“父亲,孩儿见识浅薄,不敢轻易评论此事。”袁尚推脱一句,就在袁绍脸上现出失望之色的时候,他却接着来了一句,“不过孩儿斗胆想问问父亲,文丑将军和陶升白绕比起来,孰轻孰重?”
袁绍闻听叹道:“吾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而且子远说的也没错,陶升和白绕在此战中恐怕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用他们其中一人换回文丑,确实还是值得的!”
郭图立刻赞道:“主公英明!文丑将军回来后若是知道此事,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主公的厚恩啊!”
“公则此言差矣!”许攸微笑道:“且不说颜良和文丑将军,吾等投到主公麾下的时候,哪个又不是已经准备为主公的大业肝脑涂地?顺带着自己和家人也能荣华富贵?”
“子远兄……所言甚是!”郭图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埋怨许攸不该说这种话,若是为此惹恼了袁绍,难免又会牵连到自己。
“哈哈……”袁绍也大笑道:“子远,汝竟然不怕别人说自己罔读圣贤书?”
许攸拱手道:“吾只知道一心向主公尽忠,同时让自己和家人衣食无忧,其他人的看法吾何须在意?”
袁绍指着许攸笑道:“子远啊,难怪有人说汝乃真小人,不过在吾看来,你这个真小人可是比那些伪君子顺眼多了!”
许攸嘿嘿一笑,似乎对‘真小人’这个评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行了,都起来吧!”袁绍心情好了很多,摆摆手令二人起来。
“谢主公!”
袁绍看着许攸,沉声道:“子远,你收拾下,这就前去高邑吧。”
“谨遵主公之命,请主公放心,吾定不负主公所托!”许攸很自信地点头答应,因为和公孙续的暗中约定,他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把文丑讨要回来。
袁绍满意地点头道:“好!等到子远和文丑顺利归来,吾会大摆筵席加以庆祝!”
“属下先提前谢过主公了,属下告退!”许攸躬身行礼之后,虎虎生风走了出去。
许攸出去后,袁绍又吩咐郭图:“公则,你去下军营,把此事告知颜良,让他休要着急。否则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他势必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喏!属下告退。”郭图也行礼后退了出去。
袁尚看着郭图的背影,沉吟道:“公与先生(沮授字)说明主当近贤人而远小人,父亲为何却信任器重子远先生和公则先生呢?难道公与先生说错了?”
袁绍笑了笑,捻须道:“吾儿有所不知,身为主公者,不但要任用正人君子,也要适当的使用小人,毕竟很多事情正人君子是做不好的!公与先生虽然没有说错,但是那种观点只适合天下太平之时,至此乱世之际,只要是人才都要好生利用,至于德行则无需考虑!”
“原来如此,多谢父亲教诲!”袁尚恍然大悟,低着头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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