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还望莫见怪。”众人忙起身打躬,灵筠摆摆手示意坐下。“咱们都是自己人,各位又都是直爽之人,印灵筠也不转弯子了。当前朝廷大家也看到了,太子与禄王已是水火不容。而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想参与党派之争过个安生日子那也是决不可能。如今虽说太子是储君,可谁能保证得了不再出茬子?当前禄王党羽遍朝野,又会讨皇上欢心;而太子是江河日下,靠山周相爷又病重。咱们的皇上向来是……不按章法办事,难保哪日要另立新储。”灵筠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绕了一圈,继续道:“大家都知道,印灵筠是出自周相爷门下,这瓜葛自然是撇不开的。可各位又与印灵筠或多或少有些关联,这万一要是将来……太子倒台,印灵筠跟着倒霉不打紧,就是连累了各位,心中实在是愧疚的很。因而……”不等说完,也不必说都知道要说什么,桌面上已炸开锅。“元帅也太小瞧咱们了。”“就是就是,咱们都是死过多少次的人,哪还怕个死。”“难道我等在元帅心中是那等贪图富贵的小人?”……
不等灵筠开口,司徒巡便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等都不出声方对灵筠道:“元帅,只要咱们这些人尽力保太子,不就无事了吗?”灵筠又抿下一口茶,道:“印灵筠确有苦衷,诸位还是与我划清界限的好,以免将来连累了大家。”又是一番叫嚷,灵筠摆摆手平抚下来,缓缓开口道来。
屋外,月已挂上树梢,几声枭鸣将鸟惊起,盘旋一阵见无异状又落到树杈上安息。屋内,众人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灵筠,而那人却依是风轻云淡抿着茶;巡视所有人一眼,灵筠不动声色继续道:“现在大家知道了,这可是诛族大罪。若是现在想与印灵筠撇清关系还来得及,明日诸位便可上道奏折弹劾印灵筠,我绝不拦着。”无人说话,都在沉思着,印泽筠暗中捏了一把汗。
司徒巡忽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女子又如何?圣祖皇帝不也是女子,皇帝既然都能是女子,那元帅又如何不可?元帅对我有知遇起用之恩,不管元帅身份如何,我司徒巡誓死追随元帅!”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表态。“是呀,女子又如何,咱们效忠的是人,又不是男子身份。”“要不是元帅,我一家老小早死绝了……”“说的就是,要不是元帅重用我等,别说今日荣华富贵,就是命也保不住。”“当初我被俘,元帅非但不计前嫌,还肯任用,此等胸襟,男子又如何。若是有人与元帅过不去,我第一个不愿意!”……
印泽筠惊讶看着这议论纷纷场面,再看看印灵筠,仍是端着茶杯一口一口轻抿,悠然之态似与她无关。终于一口抿净杯中茶,霍然起身慷慨道:“好!各位如此看得起印灵筠,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今日印灵筠愿向诸位起血誓,有福同享,有难独我当,绝不拖累诸位。”众人也起身,群情激昂,异口同声:“我等誓死追随元帅!”“好。”灵筠向印泽筠使了个眼色,后者端上一坛酒,倒满所有人酒杯。灵筠先端起酒杯,其余人也端起酒杯,立下同生共死誓。
话已谈完,房内只剩印灵筠与印泽筠两人,桌上菜没怎么动,酒倒是喝了不少。印泽筠有些担心问:“灵筠,你怎么肯定他们不会有人……反你?”灵筠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手中把玩着酒杯。“四哥,你看。”拿起方才喝得酒壶,倒满手中酒杯,从袖子摸出一支银簪伸入酒杯,再拿出时浸泡过的地方已变黑。印泽筠目瞪口呆,“这……这酒……有毒?”灵筠点点头:“不错,反我之人,我便让他有来无回。”“可……可……这……”印泽筠瞪大眼难以置信望着眼前那人,忽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你方才也喝了这酒!”那人轻轻笑出声来,拿起茶杯:“解药早放这茶里,不然你以为我喝茶真为醒酒?”“那……那他们呢?”“他们……他们也喝了解药。你方才端上来的那坛酒便是他们的解药。”印泽筠现在只觉头昏脑胀,越来越觉得眼前之人高深莫测。
“灵筠,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变成这样。”
“这也是他们逼我的。”
一队队持刀握枪的兵士整齐跑过,扬起街上一阵尘土。老百姓依立街边,指手画脚议论着。
“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善戎营特地挑出五千精兵到皇宫校场给皇上演练的。”
“好好的演练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善戎营才组建不久,皇帝都还没见过,自然要给皇上看看了。”
“哦——难怪他们一直驻扎京城外边,没有回防。”
善戎营带兵器入京,自然引起刘怀玉禄王等人强烈不满,虽也上书皇帝强烈反对,可皇帝就是置之不理,皇帝看看自己军队有什么错。只是禄王总觉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又觉得奇怪,刘怀玉分析道:“印灵筠的善戎营入京,而非周嗣庆的京畿军。其一,要么就是太子与印灵筠闹翻,印灵筠知太子联合周嗣庆要有什么行动,便让自己的人先入京。其二,要么就是印灵筠自己心怀不轨,而与太子无关。”禄王点点头,又不无担忧道:“要是一还好,若是印灵筠心怀不轨,那可就麻烦了。”
从表面上来看,太子与印灵筠非但无翻脸迹象,反倒是越来越亲近。这日,太子、印灵筠又共聚周相府。可太子总觉印灵筠哪里不对,言谈举止像是过于生疏,此次竟然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