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登平说:“我下楼看看。”
“我也去。”于泊烟说。
“同去,同去。”欧阳康健也跟着下了楼。
大街上乱糟糟的,人们呼儿唤女,拖家带小,或步行或推着独轮车或赶着骡车往东南方向涌去。官兵成群结队地往西南而去,飞奔的马蹄声响成一片。从西南来了一群难民,有几十号人,有的人衣衫褴褛,有的蓬头垢面,有的浑身血迹斑斑……
“师哥,你看那个穿白袍的……”
“像大师兄,”丘登平惊呼,“大师兄!大师兄!……”
雪里花顺着声音往这边看了看,有气无力地说:“师弟,是我——”
丘登平和于泊烟快步迎了上去。
“大师哥,可算找到你了,想死我了。”于泊烟搀扶着雪里花,“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缪姑娘,缪思晴。你们这是去哪?”
“说来话长……”
众人上了楼,一一互相见过。
“天色已晚,走夜路也不见得安全。不如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丘登平提议道。
“也好,休息一夜,恢复元气。”雪里花脸色苍白,喝了口丘登平葫芦里的药水,“官兵已前去围捕妖孽,估计妖孽一时半会儿来不到这里。”
“行,明早我们走峤道,绕过yz县往东北走……”欧阳康健翻着《大明全舆图录》说。
夜里,雪里花双足跏趺、头中正、双眼微闭、舌舔上腭、直脊、张肩、手结定印于脐下,在床上打坐——修炼内功,涵养心性,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
屋外,丘登平和于泊烟站在走廊里聊天。
“师哥,你觉得那个缪思晴像不像……”于泊烟欲言又止。
“像是像,但绝不会是她。不过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丘登平说。
“天意有定,如此巧合。这就是缘分吧!”于泊烟深沉地说。
“要是师父见了,不知道怎么想?”
“你说大师兄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会!依我之见,大师兄不会颓废了,也不会埋怨师父了。你注意到他带的阴阳圈了吗?”丘登平说。
“千年之缘?希望她不是妖精!”于泊烟说,“如果这女人不出现,大师兄是不是还会继续沉沦下去?”
“不清楚……”
“要是你失去了心爱的人,你会怎么办?”于泊烟问。
“再娶一个呗!”欧阳康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花花肠子。”于泊烟不满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天天借酒消愁?天天愁眉苦脸?天天唉声叹气?”欧阳康健反驳道。
“贞女不嫁二夫!”于泊烟说的很坚决。
“再给你建个贞节牌坊……”欧阳康健说。
“不和你说了,就是一贱男。”于泊烟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道友,你说怎么做?”
“我,我没想好……”丘登平吱吱唔唔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