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其实安甯语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几年她我行我素的性格得罪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况且他们精心布局要查也不简单,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反正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什么话,都是自家的兄弟。”两人谈完了正事,姬俞拍了拍安甯语的肩膀说,“最近纳兰姑娘出了事,我心里也记挂着也没时间带姬舞出去玩,若甯弟方便就抽点空带姬舞到处游玩,免得她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
在这里姬俞也似乎把话挑明,他有意要追纳兰梦让安甯语不要插足进来,安甯语也只好回答,“那是当然。”
“那叶姑娘还在你府上吗?”姬俞峰回路转的提起了叶霏。
“嗯。”
“你打算怎么处理?要知道,我父王可早把你当半边的儿子,郡马之位可是非你莫属,可别让他老人家失望了。”撮合姬舞跟安甯语对姬俞来说百利无害,不仅为将来争夺爵位储蓄能量,同时少了一个劲敌。
在房中坐不住的纳兰梦在海棠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厅,凑巧把姬俞最后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难怪布朗让她不要插足叶霏一事,而安甯语又迟迟不肯承认那段婚约,原来志在想当郡马爷之位,“安少爷藏的好深哦,以前我真是看走眼,怎么就没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
之前以为安甯语再三推脱与叶霏的婚事是两人没有感情,现在听到姬俞的话,才恍然明白她也是那种势利小人罢了。那个温暖人心的安甯语,在那个晚上出现后又消失了。
在场除了海棠之外,所有人都明白纳兰梦话里面的意思,不过也是不争的事实,谁会笨的放弃一个郡主去选着一个乞丐,连姬俞都有些同情安甯语,走到了纳兰梦面前说,“纳兰姑娘,怎么出来了?大夫说走动了吗?”
一旁的安甯语望了他们一眼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她的心又有谁懂?
第十九节
就算心里有多不情愿,但安甯语还是信守诺言每天都抽时间陪姬舞,一起游玩扬州美丽的湖光山色。上次在狩猎场遇刺让人心有余悸,所以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大批的护卫随行,众目睽睽之下安甯语反而觉得自在,少了两人面对面尴尬的局面,没想过最后还是走到这步田地。
泛舟于西湖之上,岸边随风摆柳碧波荡漾,心情愉悦的姬舞望着对面的安甯语愁眉深锁,于是问,“甯语表哥,为何你看起来闷闷不乐?”几天相处大致了解安甯语闷言少语的性格,如此沉稳本非一个青年该有。
“府中的一些琐事而已。”安甯语试着一句话带过。而事实上并没有她口中所说的那般简单,整件事情还要从从昨晚的事说起。
数日来,安甯语除了处理‘安瑞祥’的事情之外,还有陪着姬舞到处游玩,晚上回府早已疲惫不堪。昨夜和往常一样,回到了书房本想说在查看账本,不料看着看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咯吱’木门被推开,叶霏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浅眠的安甯语不觉的被惊醒,质问,“你怎么进来了?难道下人没有告诉你,绝不可以踏进‘焉忞庐’吗?”这是安府的规矩,所有人都以为二少爷的书房对方打量的账本还有财务,才会如此警惕,却不知道其实她是担心被人看出女子身份的蛛丝马迹。
“自从我来到府上,公子起早贪黑对小女子更是避而不见,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深夜探访,望公子莫要见怪生气。”说话间,叶霏已经来到了桌前,在明亮的烛光下,当日那邋遢的女子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般美丽动人。
“三更半夜独自来到我的房中,难道不怕事情传出去自损姑娘名节?”别人女儿家都还没有在意,反倒她这个非真君子在担心。若她不是真的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她肯定有龙阳癖,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以抗拒像叶霏这种美丽又主动的女子。
“公子果真是正人君子,如此田地还替小女子名声着想。”
“那你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议。”安甯语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活生生是一个‘伪’君子,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女子。刚醒来有些不适,安甯语用力的捏了捏鼻梁,只想把人早点打发走。
“有些话已经憋了好久,今夜势必想要和公子说清楚,不然惶惶不可终日。”这些日子住在安府都收到周详的招待,可惜却迟迟未见安甯语的答复,让叶霏有些坐不住,“小女子自知与公子身份悬殊,小女子配不上公子。不过指腹为婚为实,实在不想要违背过世爹娘的遗愿,思量再三抱着忐忑的心情特意前来,不求公子可以明媒正娶,就算给予偏房妾位就已经万存感激,好了了爹娘的心愿。”说着,跪倒在地,声声哭泣,我见犹怜。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来的始终要来,当初她担心有人利用安泰之名行骗,特意派布朗到苏州查明,果然叶家真的存在,左右邻里更真实安泰和叶霏之父是深交,看来指腹为婚并非无中生有,偏偏她真实的身份竟如此荒唐,就算不是身份地位的问题,两人也根本没办法成亲。
于是安甯语走到了叶霏的面前,却并没有要把人扶起,而是无情的说,“正如你所言,我们之间并没有可能。但是你大可以放心日后的生活,毕竟我爹与你一家有情谊,就算今日我不会娶你,他日也定保你丰衣足食,我们两人的婚事就此作,罢莫要再提起,仁至义尽。”
在安甯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