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有点儿心虚,“诶,你说我找刘香这么个人来,是不是……我害了人家了?”
顾异就猜到米小左担心这个,心重:“呵,看他造化吧。但怎么说他是个傻子,轩哥不至于下手吧?”
“可人家要是不乐意,轩哥真下手了,这个……这个算犯法吧?”
“轩哥之前浪了这么多年,你见着哪个是自己不乐意的?”顾异说到点子上了,“他就有那本事,这种事,你情我愿起来,刘香要自己乐意了,谁也没辙啊。”
米小左眼睛累了,摘了镜框,迷迷糊糊地眯着眼:“我倒希望咱俩想多了。也是,轩哥喜欢聪明人,反应慢一点儿的都看不上。”
“可不是,一个来历都摸不清的小护工,他能拎得清。再说,轩哥不就是叫你给他拿点衣服嘛,那是他抽风,他连公司前台和小区保安穿什么都想管。”顾异一直都觉得米小左摘了眼镜就是个糖人,适合放进展示柜里,免得叫别人碰碎了。
米小左递给他辣条,顾异也很自然地接了,咬在嘴里都是孜然的味儿,有种年代感。米小左的电话又响了,他也没在意,当是奶茶店报账呢,够辛苦的。直到米小左很不自然地挂了电话,顾异才觉出事大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啊?”
“轩哥的。叫我后天带刘香去体检。”
“他还没睡呐?”顾异看了看表,“刘香不是有健康证吗?”
“他叫我带刘香做全套的,血液、泌尿……男科和大生化。”米小左盯着顾异,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米小左开口:“你说,我现在把刘香辞了,轩哥同意吗?”
“不了吧,你别再让轩哥给打死了。吃不吃包子?我711买的,还热着。”
卞鹤轩这几天,过得很舒服。
石膏纱布虽然还打着,但最起码上药不再疼得死去活来。亲妈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每天有汤喝。汤里有鱼腥草,转手就给傻子喝。
还有,傻子体检了,血液干干净净,也没有阴.囊.炎、痔.疮或者泌尿系统感染。唯一的美中不足,后槽牙有一颗蛀牙。卞鹤轩又让米小左挂了一个牙科专家号,找最好的医生,隔天就补好了,顺便还洗了个牙。
刘香自然不明内情,回301的时候麻药还没退呢。他不懂大哥叫小左哥哥带他又抽血又化验是为什么,但他懂这是在体检呢,是查身体里有没有病。干护工这一行,每年都要检查,可这一次的体检和往常不一样,还要……还要检查那些个地方。
还脱裤衩儿检查。
回301的时候,刘香整个人像个热腾腾的大包子,白里透着粉,粉里透着汗。支支吾吾的,被问急了才说,对最信任的大哥说屁股被人掰开检查了,殊不知面前的男人就是罪魁。
卞鹤轩好整以暇地安慰着,心里有种作恶的快感。
米小左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复杂,语气很揶揄。“轩哥,他傻,你下手客气一点儿。”
下手?卞鹤轩就想笑了,这算自己吃哑巴亏吧?有傻子妈的话在,刘香真不是他想下手就下手的。傻子妈给儿子留下金钟罩,像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圈圈,妖魔鬼怪勿近,挺牛逼的。
又过了几天,卞鹤轩可以坐轮椅了。他无所谓,傻子倒特别高兴,一直想推他下楼晒太阳。
推轮椅就这么好玩儿?卞鹤轩烦死了。
每天午饭之前是卞鹤轩处理公事的时间,现在的卞总,再不是当年倒腾小买卖的商贩,做的是涂料生意,说具体些,是高铁用的油漆。这是一条吃皇粮的路,很不好走,可偏偏叫卞鹤轩赤手空拳走出来了。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卞总自己清楚。
查邮件,边看边皱眉。6月份跑一趟德国,这腿能好吗?他正烦着,滑轮桌板突然一震,把手边的水给震洒了。
“啧!你他妈……”卞总很烦,要骂人。
“我,我磕着了……不小心,想给大哥添热水。”刘香抱着不锈钢暖壶,一下不敢动了。他知道大哥看电脑呢,电脑特别贵,电脑不能沾水。
卞鹤轩低头瞧一瞧,是滑轮没收起来,所以才绊了下傻子的腿。所以说腿长不一定好,他就特明白,什么都容易磕腿。
“自己找地方坐着去。”卞鹤轩斥一声,看傻子抱着壶,找沙发去了。
真傻。卞鹤轩嫌他碍手碍脚,愁得头大,把着桌板的固定架,抻着腰,将那个绊腿的滑轮推回原处了。腿不敢动,腰上的伤口抻得生疼。
这滑轮还真他妈是挺多余的。卞总看它,很不顺眼。
“大哥,12点之前,我得推你去拍片子。”刘香声音很轻。大哥每天上午都忙一阵子,他就忙自己的,忍不住了,稍稍偷看那么一眼,然后脸红到炸掉。
刘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脸烧起来的感觉,他觉得很烫,是要炸掉了。想藏起来。
卞鹤轩又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合上了笔记本。“你的汤喝完了?”
卞姐早上送汤,晚上检查,喝不完,尾巴骨打折。
“喝完了。”连保温桶都洗干净了。刘香把保温桶端过来,打开给大哥检查。“大哥,我能问你一下吗?”
“问什么?”重新找回了执控感,卞鹤轩看傻子特别顺眼了。
刘香知道自己嘴笨,怕说不明白,刷碗的时候特意留下一根,用纸巾包好了,掌心掬着,小心翼翼:“就是那个汤里,像树枝一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