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辛丝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些。
“我们原打算在暑假订婚,双方父母也默认了这一点。”雷古勒斯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怨气,“可是西格纳斯坚持要延期到毕业之后,理由是他必须要看见我在食死徒中有所表现才能放心把妹妹交给我……我的父母认为他言之有理,所以就同意了。”
“那——奥丽是怎么说的?”
“她……她和我一样无法理解西格纳斯的举动,可是他心意已决,不允许任何反对的声音。更何况这个理由在我们的父母听来完全合理。”雷古勒斯摇摇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
海厄辛丝不知道以自己的立场能说些什么,可是她想起了那些写给西格纳斯的信件:“或许他是在担心自己……你知道的,”她语焉不详地说,“科妮莉亚好像和他起了些矛盾。”
“连你也知道了?”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对,谁都看得出来……”海厄辛丝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是雷古勒斯却忽然将脸埋入双手之中,她不得不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过了几分钟后,他终于重新抬起头来:“谢谢。”
“哦——没什么。”海厄辛丝不明所以地摆摆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西里斯最近怎么样?”雷古勒斯又突然叫住她。
“还不错。”海厄辛丝敷衍道,可是看到雷古勒斯的眼睛时,她又忍不住多说了些,“他挺好的,过得很开心。”
-1978年6月30日- 霍格沃茨城堡斯莱特林女生寝室
海厄辛丝走进寝室,她决定在永远离开这里前再做最后一件事。
“奥丽。”她喊道。
“怎么了?”奥丽维娅正坐在床上发呆,见海厄辛丝来,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对她笑了笑: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恢复往日的亲密无间。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海厄辛丝一口气说道,“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午夜,我被科妮莉亚吵醒,看见她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寝室。出于好奇我跟了上去,但她却突然在二楼消失不见,我不知道她躲到了哪里。”
奥丽维娅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我发誓我没有说假话,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只在一天那样做,还是一直如此。”海厄辛丝知道奥丽维娅并不傻,“我不太清楚你哥哥和科妮莉亚之间是怎么回事,不过决定权在你手上。这件事你告诉任何人都行,我也不介意你告诉他们是听我说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海厄辛丝看着奥丽维娅,她想她应该猜得到答案。
她站了起来,似乎欲言又止,这对昔日好友在房间里面面相觑了几分钟后,奥丽维娅问:“你不会再回来了,对吗?”
“你其实比其他人要聪明很多,奥丽。”海厄辛丝望着她,突然感到有些伤感,“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有我的期望,也有我的打算。”奥丽维娅回答,“我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奥丽维娅,你也早已不是那个安静温顺的海厄辛丝。”
她们同时看向那一张空着的床,它的主人此刻不知道又和谁在何处筹划着些什么。
“我们都变了很多。”海厄辛丝掩饰住鼻音,“我曾经以为她虽然张扬、固执、骄傲,却不会……不会变得野心勃勃、冷血无情。你或许不知道,”她重新望着奥丽维娅,“我缺席半年的原因是不巧遭到了食死徒的袭击,贝拉特里克对我使用了两道钻心咒——不太清醒的时候,我就在想,科妮莉亚以后是否也会变成她那样:在受害者痛苦惨叫的时候哈哈大笑、把杀戮视为一种享受……”
奥丽维娅默然无语,许久之后她才问:“这就是你与格兰芬多越走越近的原因?那么你该知道,那些博斯沃斯军团的人并未真正接纳你。在他们看来,你是斯莱特林,是食死徒的旧友,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经历过什么,都无法证明你的清白。你参加过他们的集会吗?你和每个成员都说过话吗?你——”
“谢谢你的提醒。我不期待所有人的认同,我只希望找到一个方向,这是我的选择。”海厄辛丝说,“即使深处湖底,也会有渴慕阳光的愿景吧。”
奥丽维娅终于无话可说。
“你我曾经也无话不谈,我想再提醒你一次。”海厄辛丝继续说,“你身处于战场正中,当他们刀剑相向时,你该如何自处呢?”
“这个问题我可以还给你: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信任你,你又该如何是好呢?”奥丽维娅说着,突然走上前向海厄辛丝伸出手,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再见。”
海厄辛丝心思一动,她反握住她的手:“奥丽,你或是雷古,是否曾在九又四分十三月台给我送过一张纸条?”
她紧紧盯着奥丽维娅的眼睛,却只从中看到了茫然:“什么纸条?”
“一张恶作剧的纸条罢了,不要在意,我只是好奇而已。”海厄辛丝不由得感到一阵失望,“再见。”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海厄辛丝最后一次打量着斯莱特林华丽的公共休息室。她初次踏入这里时曾深深惊叹于装潢摆设中所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态度,然而当她又一次站在同样的位置时,海厄辛丝却只嗅到了埋藏在这些华贵装饰下的阴谋与腐朽的气息。
她看见那张长沙发,昔日她们三个曾并肩坐在那上面一起复习考试;她看见雕花扶手椅,以前总有高年级学生聚在一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