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淡粉的唇边浅浅的一抹微笑似有若无,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是他额间的一点红艳和雪白。光滑的额上,用花粉细细的画上了一朵洁白的雪莲,层层瓣瓣之间,香气隐隐飘来。高雅淡素的莲花之上,用殷红的朱砂点出了一团炽烈的火焰。
少年风情如诗如画。
抬手一挥,四个清秀的少年用剑,在原地划出一阵整齐秀丽的圆弧。
“缘生缘死,谁知,谁知?……”白衣少年,在夜幕下翩翩作舞,徐徐支起一足,旋舞一圈,竟似白鹤般飘逸出尘,少年每每抬首颦眉之间,无一不流露出千种风情,雪色的白衣似月之光华,如仙的人也似月之流苏。这一舞,竟似月照人间,舒朗潇洒,长袖飞扬,身形流动,是飞天的仙子,让人见之望俗。
所有的人都好似屏住了呼吸,一声不出,只默默看醉月亭上这绝世舞姿。
月华之辉,竟也不能夺这白衣少年的半点光华。万千月华,都沾不上他的半片衣襟。
双手一托,掌心中捧起一池春水,额上的白莲,在水波的滟洌之下,清幽淡雅,绝世独立:“……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悠扬婉转的歌声,从少年独特的清冽的嗓音中,缓缓吐出。那淡淡的眼色之中,清绝一切,天地万物,沧海桑田,哪有一丝一毫进入其中,明明是看着你,可却像穿透了你,在看着你的身后,茫茫然然,没有半点的焦距,散散乱乱。
白衣少年,仰起头,额上那朵白色莲花,静静绽放出层层波纹,孤傲清冷的身影,好象水雾中仙姿,眼角浅浅溢出的情绪,点点半半透着凄凉,痛楚,决绝。
冷洌有带着疏远的笛音忽地一沉,而后灯火一灭,就在人们即将发出叹息的时刻,笛声再次吹响,比起之前,更加激昂。灯火忽明,只见抬上那白衣少年双手在胸襟前左右一扯,雪白的衣裳,凌空而起,在半空之中,白鸟展翅般的铺散开来,被夜风吹到湖面上,被水侵湿染透了。
宽大的白衣之下是一身紧身的红衣,血红的颜色,瞬间扎痛了所有人的目光。妖魅的红,像似来至地狱的烈火,焚烧着所有人的眼睛和心。少年原本淡雅的眸子间换上了一丝喋血的戾气,蓦地抽出腰间的长剑。
台上那四个清秀少年,举起双手,银铃大作。此时笛子越吹越是荡气回肠。血衣少年,双臂大张,举剑划其,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醉里横刀凭栏,暮霭里江湖孤灯下,笑听侠冢歌声……”红色的衣裳,像最鲜艳的花瓣,像天空之中的火烧云层,也像似鲜血染过一般,妖媚惑人。
歌声,自血衣少年口中溢出,在湖面上传远,应该是豪情万丈的歌,却在少年的口中变得,悲动荒凉,如鬼火一般,由地低忽然窜起,片刻间就弥漫了整个世界,将一切都包围在耀眼灼热的红色里面。
“……赋得新词赠美人,又怎堪薄情,奇快地身法,盖世的的武功,少年成名,一吼天地动……”舞剑的身姿骤然一变,招世越来越犀利,舞剑变成了武剑。血衣少年擎剑在手,满场游走,剑若惊鸿,人如游龙,招招凌厉,式式凝神,剑气所至之处,分花拂柳,云涌风动。
执剑的右手白皙纤长,月光下带着晶莹的光泽,左手压在右手手腕,退步旋身,火红的衣角,飞扬几分而起,翩翩舞动,收回长剑,上挑,刺。墨色的黑发,根根飞扬在背后和胸前,妖娆的气息,还有不知名的心痛,刺遍了在场所有的人,透心而过,毫不留情。
“…… 烦恼在此刻萦绕,壮志豪情,划不断,大漠长空,回首处,萧萧鹤鸣,都言多情自古空余恨,一股浩然正气,满身侠骨仁心,万古颂……”歌声悠然抑扬,神色的淡漠,还有眼角不可忽视的那一抹哀伤。好象要在鲜血中燃尽性命的模样,豪情的回响声,声声不绝于耳,刹那间,少年好象撕破了残血的夕阳,任由残阳的鲜血流了满身。
这一武,为谁?天下间,谁人可以入的了那一双眸子,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谁可以?
笛声转急而上,剑快似无形,笛音忽然骤然嘎止,血衣少年凌空一转,收了剑势。亭子两旁的玉兰树上,瓣瓣落花如春雨,沾染了满身的香气。白的花瓣,贴着血衣,幽幽滑过,带着眼角的落魂,一片片沾在水面,引出一bō_bō的水纹,悠远的飘荡开去,久久不平。
此时亭台之上,灯火通明,血衣少年额上的那枚殷红的火焰,在满室的烛火中,犹如有生命一般的跳跃不息,身侧的长剑插立在地上,发出嗡嗡的轻鸣之声。勾勒出修长挺拔身型的红衣,在氤氲缭绕的夜色里,蛊惑着当时每个人的心。带着悲烈神色的眸子,反射着所有的火光,少年侧身立在夜色里,孤傲的下颚微微仰起,全身发出一种傲慢的霸烈之气。
四名清秀的少年双手执剑,当空滑出,所过之处,灯火俱灭。就在灯灰熄灭的瞬间,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想要在那个少年消失在夜色里的时候,再多看他一眼。也许是所有人的幻觉,就在灯火快要在少年脸上退去的时候,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他嘴角慢慢勾起。如从地狱中冲然而来,勾人的妖魔,每个人的心,瞬间就被他夺走。
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中间,流露出不知名的情绪,惨烈、纷乱还有让人绝对难以忽视的决绝之情。
那一眼好象带着所有的情思,要熄灭在黑暗之中一样。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