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都止住笑意。
安阳愣了会,她是想去外间,不过她更想与奕清欢同去,只是皇帝无自由,也只能想想罢了。
几人笑闹了会,侯爷派人来催,安阳与阿嫂分手后,就登上马车。
与此同时,丞相瀛绰也欲出门,不过他并未携家眷,整理好衣袍,幕僚前来,送上一封书信,言道:“安公主的习惯都记录在内。”
他又折转回室内,细细看后,暗暗思忖,幕僚问道:“相爷为何想起这些,下官观陛下行事风格,并未对昭平公主留有情谊。这些年对她只字不提,也未见二人见面。”
瀛绰道:“文博侯幼子与安阳,二人相貌相似你不觉得有怪吗?”
幕僚行走于各家之间,也曾见过文博侯幼子,惊鸿一瞥,也曾惊讶,但多见过几次,疑虑消去,世间有血缘者,面貌相似,也是常事。
他回道:“上官年如同一般世家子弟,文采平庸,难以担当大任,与当年的昭平公主,行似神不似。”
瀛绰不认同,道:“本官初时未见过上官年,陛下若喜欢,中宫之位让予上官家亦可,只是时日久了,本官心中愈发不安。若上官年便是安阳,那么,接下来,朝堂之上必会腥风血雨,难有安宁。”
幕僚不知丞相为何这般惧怕一个孩子,不免奇怪,道:“侯爷是否多虑了。”
瀛绰摆手,道:“你可知老中州王安瑞是如何死的?”
幕僚见丞相问话,忙道:“文帝早有旨意,乃是病故!”
这都是民间传言,三岁稚子都知,论身体康健,老中州王常年骑射弯弓,甚至胜于文帝,怎么会在无故病逝。
此间秘密,难以告知外人。
他任兵部尚书时,老中州王仍是朝堂上肱骨之臣,虽无兵权,却是皇帝叔父,皇亲贵族,为陛下亲信。与此时的瀛绰,权势颇像。
宫中护卫调遣,只属于禁军统领。瀛绰与当时的禁军统领相熟,听他吐露出只言片语。那日,安阳以计诱安瑞入宫,以毒鸩杀,为防生变,调动禁军守护宫殿。
计策狠辣,部署严密,当时就连安瑞门臣都不知晓此事,皆以为他是因病而故。
其间若无万全计策,怎会蒙蔽天下人。
可那时,主事者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皇嗣,可见,昭平公主之心计,骇人听闻。
且她心性狭隘,睚眦必报,若任由她入朝堂,焉有他们立足之地。
此事知道者,少之又少,中州王安墨白定然不知此事,他沉吟了须臾,命人过来,吩咐一二,又差人去中州告密。
幕僚见丞相眉眼紧锁,忙进言道:“若想分辨也简单,今晚筵席,只需一杯桂花酿,醇香浓厚,安公主对此过敏,一杯可解丞相烦忧。”
瀛绰觉得此计甚好,又不会打草惊蛇,立即允了。
幕僚又献计,“相爷,你可曾想过,若上官年真的是安公主,陛下怎会让她入主中宫,毕竟二人可有母亲情分在其间的,若被天下人知晓,陛下此举必遭唾骂。”
盘古开天辟地,人伦为上,男欢女爱乃是常理,近些年民风有异,女子之间也可成婚,但母女之间,有违天道。
时辰不早,该入宫了。瀛绰起身,随意道:“一则她二人无血缘关系,二则文帝早已废后,这两件事天下皆知,这也是群臣让陛下废她爵位的缘由。”
若真是安阳,陛下一意孤行,他们有何理由可劝谏,再者,陛下并非年少,亦非孱弱可欺,君威赫赫。因此,只能在安氏上找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我的。
第71章
满座春风, 碧纱浮绕。
今日筵席设在紫宸殿。殿宇布置格外奢华, 以釉彩描出浅淡金色各样图绘, 晚间烛火将四下里照得极是柔和, 明月光辉如一缕缕轻烟飘入内,清亮的琉璃瓦鳞次栉比, 气势恢宏。
丞相姗姗来迟,不过自他踏入殿内, 就备受瞩目, 安阳一旁坐着, 他是百官之首,座位离御阶最近, 文博侯的位置仅次于他, 距离很近。
他止步于此,淡笑道:“小公子今日格外俊朗,神似安公主, 若不是本官知晓前因,只怕定会将你当作安公主, ”
丞相位高权重, 安阳为显敬意, 在他止步时,就忙起身,身前阴影似彤云压境。听了这番不阴不阳的话,周遭气氛顿觉诡秘,她并不觉得为他气势所迫, 反笑道:“相爷日夜为大周操劳,鞠躬尽瘁,眼力大不如前了,陛下知晓后,定会嘉奖您的。”
“阿年,休得胡言。”文博侯步近,冷冷斥责一声,不过眼神温润,也不像训子,朝着丞相行礼,又歉疚道:“幼子说话失了分寸,望丞相见谅。”
瀛绰被讽,欲反驳,又闻上官彧口中幼子之言,生生将喉间话语咽下,他是丞相,与一个孩子计较,有失风度。
他不免大方道:“小公子说话快人快语,不过方才气度灼然,易让人心生误解。”
上官彧微微踏前一步,神色不悦,言道:“幼子行事无度,与安公主更无相似之处,相爷一再将二人对比,是为何意?”
丞相已不想争辩,孰料一向温和有礼的文博侯,却不愿就此罢了。
气氛凝滞,旁人不敢插话,毕竟两人都身居要位。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大统领苏合布防后,趋步入内,闻见剑拔弩张的局面,微微勾了唇角,讲和道:“侯爷护子,未免太过了些,丞相之语,也是实言。我们都看得明白,阿年与安公主殿下并非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