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说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后来,我还是去了,无关爱恨,就算是个普通朋友去了也应该要去送一程的,我只是单纯的去送她一程,看她最后一眼。那么多人针对你,压力很大,为难你的人那么多,可是,还是能挺过去的,那时我想,等我老了,至少我不会遗憾因为懦弱,连去看她最后一眼都没有做到。”
一口气说了太多,梁珂停下来观察了下安好的表情,一如之前淡淡的样子,看不出真实想法,便又继续,“安好,齐楚舸得的是肺癌,活的机会有,看他愿不愿意配合。他这个人在我看来,什么私生子,什么负心人,不过都是一条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你懂,蝼蚁尚且偷生,若是能活,为什么所有人不尽全力试一试呢?就算你怨他当初背叛害你在爸爸的电话里情绪失控,让你爸爸遭遇车祸,可是,你就这样怨着他,不管他的死活,你爸爸就能活过来了吗?安好,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你不过是想找个人点拨一下,支持下你的观点,这样你做的就更顺理成章一些。”
“你觉得我的话管用?”安好抬眸看她,是呀,若是能活,为什么要看着他去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已经不重要了,能活下来才是关键,对不对?若是她真能狠下心来不闻不问,就不会如此纠节了。
莫怀远,你会理解我的吧。
“不管有没有用,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明白吗?”梁珂提醒。
“他在哪个病房?”安好问。
“楼上下电梯左拐第四间。”梁珂想了想,回答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好微笑,“阿珂,爱情里最经不起的就是猜疑,莫怀远告诉我,有一种人,不轻易言爱,一旦爱了,就会掏心剖肺,一旦认定,更是全心全意不离不弃。明轼就是这样的人,让你大可不必担心,相信明轼,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他不会负你的。”
“嗯。”梁珂点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莫怀远还没回来?”爱情都是自私的,盲目的,情人眼里是溶不进半点砂子的,安好,并不是真心相爱就不会有猜疑,不会有嫉妒的,你要自己去走上一遭才会明白我的彷徨和不安,到底来自哪里。
“快了吧。”安好想了想,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还有,关于齐楚舸的事情,是应该先瞒着他,还是直接摊开了跟他讲呢?
“你去忙吧,我没事了。”梁珂转身朝办公桌走去。
“嗯,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虽然不放心,可都是成人了,应该有自我调节的能力了,安好伸手比了个打电话的礀势,等梁珂应了,这才开门离开。
待母亲休息后,安好在陪护病房里来回走了近百个圈,才鼓足上去走一趟的勇气。那是第一次恋爱,那是让她元气大伤的人,说无感简直就是扯淡,只是,她现在有了莫怀远,有些过往就在那心底最深的那个位置,顺势沉淀下来。
下电梯刚左拐,一抬头就看见有人迎面过来,安好脚步一缓,却没停下,继续朝前走。
“你来做什么?”来人见她也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张开双臂就拦下了她。
“冰冰,你先走。”有人拉住了聂冰,朝她使了使眼色。
“妍姐,我不走,我要看着她。”聂冰并不配合,满脸紧张的神色,像防贼一样防着。
“看着我做什么,怕我被齐楚舸不利?”安好微笑,不急不躁,一起长大的伙伴,说不了解是不可能的,性情随着人生历程慢慢磨砺变迁,她自己就较当初更理智更沉稳,可聂冰的急躁却是愈发的厉害了,可能在国外压力太大,她没有停下来反省一下的时间,这样,应该也没办法看清自己的心吧。
“你……”聂冰气急,抬手就想摔下来。
“冰冰,你做什么!”楚妍急喝一声,将她的手在半空中拦住,“走,马上!”
“妍姐……”聂冰哀求。
“再不听劝,以后,就算你怎么求我,我也不会带你来看楚舸了。”楚妍威胁。
聂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绕过安好,匆匆上了电梯。
“让你看笑话了。”楚妍大方得体的笑了笑。
安好摇摇头,其实,若她的话真管用,或许,早遇见比晚遇见还要好一些。
“谢谢你能来看楚舸。”楚妍笑意里带着点苦涩,“安好,我们聊聊可以吗?”
安好有些意外,她一直想,若是她凭空突然多了这么个家人来,应该会很别扭,姐弟情深什么的更不易,她一直认为,楚妍跟齐楚舸的感情应该不太好,难道是她猜错了?
“去哪?”安好同意。
“楼顶吧。”楚妍提议。
“走吧。”
两个人并肩上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其它人,谁也不说话,本就静谧的空间更加闷人。
楼顶上居然备了茶几木椅,看来来楼顶的人还不少。
“你这几天九十点钟的时候,都会陪你母亲在楼下转一转。”楚妍扭头看向安好,“可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人会站在楼顶上看你。”
又是意外,安好目光一掠,果然,楼下的景致尽收眼底,包括,母亲最喜欢坐的那张木椅。
“其实以前,我对楚舸并不好,我妈不在后,我起先最担心的是我爸续弦的事,后来,有些事听的多了,我最担心的事变成哪天,我爸突然领着个男孩走到我面前介绍道,妍妍,这是你弟弟。呵……”楚妍冷笑一声,掩不住的讽刺,“人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