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忙应了声是,但是内心却有些怵头,前番他去取那千年李的果子时,非但落了吴陆真的面子,还直接斩杀金阳道人,已经跟那一班人结下了大仇,此番若去,万一撞上,准要动起手来。
这数个月,张桐剑术突飞猛进,本来也不惧吴陆真,但那吴陆真毕竟是禾山道的少门主,要去的又是禾山道的本宗,届时陷入重围,敌人杀不胜杀,即使张桐飞剑再利,也难免遭人围攻落败。
唯独这几个月来,张桐剑术日渐增长,御剑飞行的速度,也随之水涨船高,其间张桐还借故出去试了几回,剑光一卷,风驰电掣,加之飞剑锋锐无比,寻常法宝阵法都困不住。
张桐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心说:“有什么好担心的!那禾山道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便去一趟又何妨,正好我也打算自立,借此机会等于还了师父一个人情,将来分道扬镳,也可理直气壮。况且禾山道上下好几千人,我去后山拜见罗道人,也未必会遇见吴陆真。何况就算遇上,被他招人围攻,凭我这口虎啸剑施展开来,即使不能战胜,也可从容退走。”
张桐想到这里,脸上傲然之色愈发浓重,立刻应道:“师父放心,弟子省得,拜见那位罗道人,必定不会失了礼数。”
其实在这,张桐怎么也不该直呼罗道人的名号,而是称呼师叔祖或是祖师,但现在张桐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甄远道,单独自立门户,所以从他心里也就不把自己当做禾山道的弟子了。
幸而甄远道体气虚弱,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听得张桐答应,立刻继续说道:“你见他之后,切记不要说明为师现在的情况,毕竟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入门这些年,想必风言风语,也应该了解一些咱们禾山道的作风。那罗道人虽然年长却也不是什么善类,如果让他知道为师落魄如此,只怕不会相助,还要落井下石。”
“那我见了他应该怎么说?”张桐点了点头问道,至于禾山道的作风,他早就从甄远道身上领教过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让甄远道这样防备,那个罗道人想必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甄远道不知张桐正在暗暗腹诽,自顾自的想了一想,道:“你不用多说别的,只说奉为师之命,跟他讨回当年的东西,他就会明白怎么回事。那是一块千年冰晶石雕成的玉枕,最能静气明神,克制心魔滋生。当初为师在西北雪山之巅,苦熬了三个月才找到,后来因他心魔困扰,才暂借给他使用。本来打算等凿穿这块万载石髓的外壳,修为大进之后,就去讨还回来。没想到欲速则不达,反而落到这步田地。”
张桐一听,心里也有几分明悟,甄远道为了应对心魔,大概准备了不少东西,其中必定还有比那玉枕更好的,这才肯把那玉枕借给罗道人,不然以甄远道的性格,断不会忍痛割爱,把好的分给旁人。
怎奈世事难料,随着玄牝老祖那一掌,原来所有准备都随灵犀观化为齑粉,反而这个冰晶玉枕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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