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无趣地哦了一声,“都这么大了啊……来,测个灵根,我记录一下——叫什么名字?”
“孙笑。”孙笑报上自己的真名,接着谨慎地将手掌按到灵根石上,小心地控制着身体里浩如烟海的真元从掌心泄露出去那么一丝。
下一秒,灵根石就大绽光芒,冲天而起的白色光华让立在孙笑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接着忍不住纷纷露出艳羡的眼神。
“……”孙笑压根没想到这灵根石这么不耐用,她赶紧将那一点点真元又艰辛地收回了一大半,才将光芒从灯塔降成了远光灯的亮度。
“孙笑?”门派弟子皱着眉看向孙笑,挥笔记下了她的名字,又问,“修真过吗?”
孙笑略一思考,回答,“学过一些,但师父已经走了。”
“嗯……什么修为了?”
“……刚刚金丹。”孙笑回答的时候其实有些不太确定。
也许是这个地方不算大,所以小门派派来招弟子的人也不多,统共也就五名弟子,其中最高修为的那个才只有金丹期,看其他人对他的恭敬态度,此人在门派之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金丹期的散修?!”弟子一惊,神态也从漫不经心变得严肃认真不少,他朝孙笑行了一礼,“请稍等,我这就去唤师伯来。”
然后孙笑就知道了:在这个小门派里,金丹期果然很了不起。
在那位姓俞的师伯盛情邀请下,孙笑顺理成章地加入了这个门派,并且从他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
“我们灵鹤门虽然算不上是顶尖的宗派,但还算有些底蕴,在新门派之中也算得上出挑,至少还能每年招些有资质修真的弟子,不过碰上像孙道友这样金丹期的散修可还是第一次,散修和门派弟子不同,想要闯出一条出人头地的道路来可不容易。”俞师伯笑道,“就是不知道孙道友之前师从何处?”
“师父他老人家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不过是我意外救了他,他便指导了我一些修真法门罢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孙笑怎么可能在自己的人设里留下漏洞,她胡编瞎扯道,“在我认识师父之前,他就已经身受重伤,教导我不多久就驾鹤西去了。”
“原来是这样。”俞师伯肃然起敬,“那尊师一定是位高人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您踏入金丹期。”
孙笑垂眼,有些伤感地点头,“我确实很感激他。”
“不过以后孙道友加入我灵鹤门,咱们就是同门了,也不必感到寂寞。”俞师伯打了个圆场,笑道,“修真之路漫漫,总会在路上和一些人道别,又和新的人相遇。”
孙笑想这人讲话倒是偶尔挺哲学的,她跟着笑了笑,点头应道,“今日我正好路过此处,碰见有门派在招弟子就来凑了个热闹,想来也是天道注定的缘分。”
“那敢情好。”俞师伯捻了捻胡子,很满意,“能在这贫瘠之地碰上孙道友,也是我灵鹤门的机缘。”
既然人设中自己已经是修真者,那孙笑就不能随意暴露出自己的无知,导致她无法光明正大地像对方打听世界势力分布,不仅不能,反而还得装作对一切已经了如指掌的样子应和谈话。
等两人一路到了灵鹤门的时候,俞师伯终于打消了对于孙笑的怀疑,他亲切地伸手一引,“这里就是灵鹤门的正门了,请孙道友随我上山吧。”
孙笑的神识虽然在范围上受到限制,却仍然能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将这灵鹤门的山门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她就明白这位俞师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了。
这门派上下修为最高的也不过一个元婴期,满打满算加上她也不过是六个金丹期。以天剑宗宗主的眼光看来,简直是个不需要记住名字的小门派。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之中的顶尖势力是不是像天剑宗那样的庞然大物了。不过,以现在孙笑对自己身体实力的估计来看,恐怕就算不如,也不会相去太远。
俞师伯带着孙笑去见了元婴期的那位门主,接受了一番简单的测试之后,就很容易地被他收为了弟子。
然后俞师伯自然就变成了俞师兄。
孙笑在这个门派里潜伏下来之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像个修炼狂魔似的每天在自己的地盘闭关,显得格外神秘。当然,暗地里,孙笑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灵鹤门给摸了个通透,准备之后就找个机会离开探探这个世界的猫腻。
她想得是挺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过几天,门主就找上门来了,白胡子老头笑得春花灿烂地给她派了个任务,“徒儿啊,大家最近都挺忙的,门派里的事情就分身乏术了,所以带年轻弟子去参加试炼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记得可别让他们受伤,原样、一个不少地都带回来,啊。”
孙笑抽了抽嘴角,视线瞥向自己屋外一字排开的年轻弟子,不耻下问,“这些弟子的修为好像……”
老头儿摇头晃脑地捋着自己的胡子,理直气壮道,“我们灵鹤门只是个小门派,年轻一辈弟子当然只有这些了。哦对了,徒儿的年纪也挺小,你若是想的话,也可以亲自去参加。”
“师父放心,我必会好好保护本门弟子,不会让别人欺负到他们头上去。”孙笑二话不说,当做没听见老头儿的后半句话,“安全地把人带去,也必定将他们一个个安全地带回来。”
“好好好。”老头儿满意地笑出一脸褶皱,欣慰地拍拍孙笑的肩膀,意味深长,“我们灵鹤门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