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很可能引起混乱,不如等过年来了之後再发布下去,也好让各子公司的总管提前安排,以防突发事件。另外,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找小河,如果小河知道了,他会不会跑或者躲起来我们也要做好防范。”
乔邵北喘了几口粗气,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过了十分钟,他开口:“小河有过一个人谋生的经验,他以前就会摆摊子卖纸花,又在饭店里打过工,卖过包子饺子,可是他在关庆却只捡废品说明他一开始就不打算留在关庆。从关庆离开后小河身上没有多少钱,他又没有带任何的学历证明,他一定还是会选择去小城市或者更小的城镇。那里生活成本不高,很容易就能落脚。而且他的伤也好了,他肯定会去摆摊子。”
展苏南的眼睛瞬间亮了,乔邵北看向四个人:“从卖纸花和卖饺子、包子的小贩那边查找。虽然小河走的时候给那个老人留了500块钱,但他身上的钱再少也足够他租房摆摊。一旦生活稳定下来,小河就一定会在那里落脚。关庆在北方,他不可能跑到南方去。让他们把查找的范围主要放在北方小城市以下的地区。”
展苏南着急地说:“尤其是那些房租便宜的地方,小河一定会在那边租房子。”
魏海中拧眉,缓缓点了点头,自语:“只是小河爲什麽要离开关庆呢?难道他知道你们会去找他?”这同样也是展苏南和乔邵北的疑问。
“也许小河是怕我们再去找他的麻烦。”展苏南悔恨不已地说。
魏海中摇摇头,同样带着愧疚和悔恨说:“小河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了只要他离开营海就行,我也告诉他,你们要去美国。”展苏南和乔邵北从烟盒里取出烟,点燃,他们需要点什麽来缓解他们心口的剧痛。
四人中的左青伟见两位老板如此痛苦,犹豫地说:“顾先生的身体似乎有些麻烦,不知道是否和这个有关。”
“什麽麻烦!”展苏南、乔邵北和魏海中立刻吼了出来。
四人本来不打算说的,毕竟已经过了十二年了,实在没有必要让他们的老板再为此伤神,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们似乎不说不行了。
“据那位老太太回忆,顾先生的肠胃好像有些问题,在顾先生离开前,他一直有呕吐的症状。老太太刚刚遇到顾先生的头两个月,顾先生几乎吃不下什麽东西。”
“报告上爲什麽没有!”展苏南一巴掌拍在桌上。
庄飞飞急忙解释道:“老太太说顾先生一直强调自己没有生病,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还说他自己就是学医的,很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顾先生除了呕吐、食慾不佳之外没有其他的症状,而且已经过了这麽多年,所以我们……”
“哪怕过二十年他有任何的情况都要详细地汇报给我们!不要自作主张!”展苏南严厉地打断庄飞飞的话,眼里满是血丝。四个人立刻说:“我们知道了,今後绝不再犯。”
乔邵北沉着脸问:“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四人努力回想,然後摇摇头:“那位老太太提供的就是这些,她说时间太久了,好多都不记得了。”
忍着失望与心痛,乔邵北道:“过年後就把这件事安排到集团下属的所有子公司。虽然小河去南方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以防万一。”
“明白。”
魏海中宽慰道:“苏南、邵北,现在有了小河的消息,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你们两个也不要太心急。十二年都等了,再久也不会超过十二年。”
乔邵北和展苏南神色沉重地点点头,魏海中朝四个人示意,四人安静地离开了。重新拿起那份报告,乔邵北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入心里,小河吃的苦要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这十二年,他们甚至於不敢去想那人吃了些什麽苦,因为想下去的後果就是他们更深的自责与心疼。
搂上乔邵北的肩,魏海中稍稍用力,给他无声的安慰。他的心里也同样难受,但远不及这两个人。沉默了许久,魏海中问出心里的担忧:“苏南、邵北,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小河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也许……”那个人并不想再见到他们。
乔邵北和展苏南的身体瞬间紧绷,这是他们心里永远不敢去触及的一个可能。过了许久,展苏南喉咙发乾地说:“不管怎麽样,先找到他……至少,至少我们还欠他一个道歉。”
乔邵北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们,还欠他一笔钱,没还。”
尽管不忍,魏海中还是说:“对不起,邵北、苏南,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们难堪,而是要提醒你们。现在你们已经把这件事摆到了明面上,就不能不考虑这个可能。小河一定要找到,但你们也要做好小河可能已经成家的心理准备。”毕竟已经十二年了,十二年,什麽都有可能发生。
两人僵硬地点点头,咬紧牙关忍下心口处的一bō_bō钝痛。如果那个人已经结婚了,那,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是他们把那个人推开,是他们,逼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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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司的办公室里出来,徐蔓蔓强忍面部的神经,假装平静地走出财务部,然後拔腿就往外冲。冲到每一层楼的员工休息区,她手不稳地掏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个号码。在对方接通后,她立刻尖着嗓子叫道:“小叔小叔,我中啦!我中啦!”
正掀开笼屉看看饺子蒸好了没有的顾溪把手机远离耳朵,在对方停止了尖叫后,他笑呵呵地问:“中什麽啦?”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