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那只大黑猫和灰背狗一点也没有眼色,就在这关键时候,突然一齐叫唤了起来。
本来,川东鬼王已经吃饱喝足,打算准备起轿子离开,突然就被狗毛的叫声又给吸引了过来。
万目睽睽之中,我举着刀,迟迟不敢落下。
说实话,自小在和平祥和的北京城里长大,不要说杀猫杀狗,就是过年宰杀年猪的场面我也没有见过,更不要说将这刀子落在这对无辜的动物身上。
我下定决心,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杀这些小生命!即使是演戏,我也不会这样残害动物。
天到是没有塌下来,但鬼王却着实生气了。
他冲着我大呵一声说道:“毛小子!快快动手么,小心我刨了你么!”
王村长、二顺子和汪阴阳都跑过来催促我赶紧动手,都说你不要命了!
看样子,他们都不像是在演戏,倒像是真的!
我害就害在这个牛脾气上了,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不,就是十个火车头也扯不回来,即使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也在所不惜。
所以,我起初在社会上混简直就是铁板一块,说白了就是一个死心眼,啥事也做不成,几次险些还丢了命。
后来,我偶尔翻看了一遍论语,听孔圣人在两千年前对大家隔空喊话,大概的意思是:父母在上,兄弟在上,你自己的小命不能是你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在决定冒险之前,首先要想到自己的父母同意不同意,然后再行决定。
我感觉孔老头子的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况且我还是一个独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外爷外奶,自小盯着我一个人长大,我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六个老人情何以堪。
理论上虽然如此,比如投票的话,我一定是一比六输。但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所有的江山设计,都抵不上红颜一怒。
我决定一搏,就是不杀这些动物,然后让他们的演戏彻底穿帮。
一旁的人都以为我疯了,眼看着鬼王越来越气,危险也越来越近,但我泰然处之,就像是在演戏一样。
僵持了大概一分钟,川东鬼王感觉到他的权威几乎是受到了一辈子的挑战一样,他大叫一声,从藤椅里蹿了出来,竟然像一阵风一般,也难为他这么重的身子,直接飞到了我的身边。
他须眉倒竖,鬼眼圆睁,逼到我的眼前两寸处问我道:“你到底杀不杀?!”
一股腥味立刻侵入我的鼻孔里,我大义凛然回答:“不——杀!”
他有点质疑,是不是听错了,一个小屁孩,居然敢这么和一个川东鬼王讲话,简直成何体统!
他最后一次瞪着我吼道:“你选择么!是它们死,还是你死么!”
我感觉生命受到了来自演艺界虚假的威胁,决定誓死抵抗,就大喊一声道:“谁也不死,就是要你死!”
说完,我也不知那里来的这股子勇气,用手拿起那把牛耳尖刀,照着鬼王的肚子就是一刀。
凭借他的身手,鬼王——这个演员加导演绝对完全可以,躲得开我的这一刀,但他似乎是太有点大意了,或者是我一时神勇,镇住了他的灵魂和腿脚。
反正,我感觉我手里的刀子陷到了他的肥肚子里了。
大家都一阵惊呼,齐齐向后退去。
我也是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自己也被自己的行动吓个半死。
整个喜剧似乎都演砸了。我失手伤了一位演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鬼王握着肚子上的伤口,居然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有种么,看我怎么活刮了你!”
大概有几百个打手一拥而上,打算将我擒获。
我一看自己恐怕要大祸临头,因为我听说过某些导演和影片公司为了现场逼真,曾经真的杀死过许多替身演员,最后赔点钱了事,电影因此大红大伙。
所以我感觉这种戏路子已经朝着我来了,所以也不怕了,索性拿起刀子,怪叫着向敢朝我过来的马仔连连挥刺。
我不知道我拼命时的样子是否吓人,反正那些马仔们虽然手里拿着长刀,但一个个不敢上前来与我搏命。
一夫放命,千人恐惧,此之谓也。
就在此时,一个敏捷的身影突然从不知啥地方飞了过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靠近我的事物,我就拼命乱刺。
但我终归不会一点拳脚,那个身影往下一蹲,一个扫堂腿,我就被搁到了。
刀子也丢了,那些马仔趁机扑了过来,把我生生活捉。我想完了,我父母就等着拿那笔数目不小的意外赔偿金吧!
但这些人并没有将我当场刮杀。只是将我五花大绑起来。
我回头一看,有个鬼医已经拿着大针,当场给鬼王缝好了伤口。
“我要活刮了你么,不!五马分尸!要不就是点天灯!或者阉割,不!剥皮!”鬼王绕着我转悠着说道,还决定不下。
我这回总算是豁出去了一会,冲他吐了一口口水道:“老子不怕你!你不就是一个黑社会混混吗?一个烂货导演吗?就凭着人多势众,算那门子好汉!”
鬼王擦了一把脸面,嘿嘿笑道:“现在,我终于定下注意了,我不杀你,我要一点一点折磨死你!”
我骂道:“死胖子,你他妈就这点本事,只会来阴的!”
大家要吗认为我是太厉害了,要吗认为我彻底疯了,但持有后者看法的人居多。
鬼王一挥手,几个大汉将我抬到祭台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