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想想。”林阅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其实在听到顾飞泉所说的真相的时候,是起过要全部告诉顾砚秋的念头的,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没有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的道理。但有句俗话叫“善意的谎言”,理智归理智,从感情上来说,顾砚秋肯定是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林阅微提起茶壶,打算给自己空空的茶杯续上,才发觉手里一轻,一壶茶已经喝完了,顾飞泉坐在她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她拿主意。
林阅微有点不好意思,把茶壶放下:“你先去上班吧。”
“可……”
“我想出办法会告诉你的。”
“好吧。”
顾飞泉自己也是深思了许久才扯出一个谎言,还蹩脚得让林阅微看了出来。走之前,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的?”
林阅微闻言,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抬眸:“不知道,我一开始诈你的。”
顾飞泉:“……”
林阅微笑吟吟地说:“大哥再见。”
好吧。
顾飞泉回了个笑容:“再见。”
林阅微随后也离开包厢,去了上课的地方,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和往日一样回家,没人知道她和顾飞泉见过面。她最近演技j-i,ng进,在顾砚秋面前演演戏,无论如何也是比顾飞泉好得多的。
况且顾砚秋因为工作忙碌,对私事无暇关注,往往隔好几天才提起来这个话茬,林阅微都凭借自己高超的技巧给糊弄过去了,实在糊弄不过去就出卖色相,完事以后顾砚秋就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距离进组的时间越来越近,林阅微暂时还是没想到稳妥的办法,只能用拖字诀,或者说她想到了,但是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她更不想剥夺顾砚秋知道真相的权利,只抓紧时机敲打顾飞泉,让他从贺松君那儿套话,说不准能找到突破口。
***
“妈,要吃苹果吗?”顾飞泉给顾槐削了一个,转头来外间问贺松君。
“不吃。”贺松君掂了掂电热水壶,打算去装水回来烧。
顾飞泉一个箭步上去,把她手里的热水壶拿下来,说:“我来吧,你在这歇着。”
贺松君被他抢了不止一次活儿了,一开始还觉着顾飞泉孝顺欣慰呢,这会儿琢磨出不对来了:“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晚上有音乐会,国外的一个乐团,我有两张票,你去听吗?”顾飞泉扬了扬手里的门票。
“我是会听音乐会的那种人吗?”贺松君无语地问他。
“所以去听听见见世面嘛。”
“不去。”贺松君拒绝得很快。
“去吧,我一个人去多无聊啊。”
“你可以找姓尹的小姐一起啊,非要折腾你妈这把老骨头干吗?”贺松君无奈道。
“她现在又不在燕宁。”顾飞泉和贺松君是解释不清楚他和尹灵犀的关系了,索性就让他妈误会着,反正贺松君不可能认识对方。
贺松君还要找理由拒绝,顾飞泉软磨硬泡,最后抱着贺松君的胳膊左右晃,贺松君给他r_ou_麻得不行不行的,最终才应了下来:“停手,我答应行了吧?眼睛都给你晃晕了。”
“谢谢妈。”
顾飞泉心满意足地走了。贺松君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并没有,顾飞泉又把她劝回了家,挑了身得体的衣服,这才去了音乐会。
音乐能够让人放松,顾飞泉不全是为了套他妈的话才带贺松君出来的,还有一大原因就是让他妈把j-i,ng力放到别的事情上去,别整天眼睛就盯着顾槐那一亩三分地,没病都能憋出病来,何况贺松君本来就有点病。
贺松君是真没有音乐细胞,坐在椅子上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顾飞泉一看他妈这表情,就知道计划破产了。
听完音乐会出来,顾飞泉郑重地和贺松君道了歉,说他不该带她来音乐会。
顾飞泉是贺松君亲儿子,贺松君哪能怪他,顶多就是孝心孝错了地方,贺松君反过来宽慰他道:“是妈不懂欣赏这个。”
顾飞泉提议说:“那我下回带你看个别的?”
贺松君不想看,没心思,但顾飞泉这么兴致勃勃,她勉强应下来,说:“过阵子再说吧,我有点累了。”
“那我送您回家。”
“回什么家,去医院吧。”
“妈您老在医院呆着也不是个事儿,爸那儿人手够得很,你怎么就不自己享受一下呢,拿着卡出去刷刷刷买买买,多好。”
贺松君白他一眼:“那人家怎么看我?丈夫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在外面挥霍无度?”
顾飞泉:“……”
贺松君拍一下他的胳膊:“走了。”
“妈。”他们俩沿着走的这条路到停车的地方挺长的,顾飞泉特意看好地形,然后七拐八拐把车停在了最远的地方,他准备趁着这段路套话了,“你怀我的时候孕吐严重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贺松君说。
“这不是最近准备谈朋友吗,我就查了一下,万一将来老婆怀了孕,我好提前做准备。”得亏顾飞泉最近老被误解,说起这话来非常可信。
“你这准备够早的。”贺松君没起疑,说,“我孕吐反应还好,但是几乎持续了整个孕期,很折磨人。有的人更严重,跟体质、孕妇的心态啊等等有关,而且营养啊什么的都得跟上。”
顾飞泉随口道:“那我。”
贺松君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