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着包饺子呢,你可不能走。要走也得把菜留下。”
那姑娘没办法,只好跟着齐郁杨进了家。
她把菜筐放下,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
连余乐惠这个老实人都看出姑娘在不好意思,好心劝她,“这是光明正大的事,你不用这样。”
余乐施也想让那姑娘自在起来,和她套近乎,“哎,你是哪个系的?咱们见过面没有?”
“文媛,我记得她的同学叫她文媛。”余乐惠的记忆力不错。
齐郁杨无语。
这兄弟俩是想把天聊死吗。人家姑娘拼命想躲,你们还问人家哪个系的,还把人家的名字说出来了。
齐郁杨把余家兄弟俩拨拉开,“行了,你俩消停会儿。”她把野菜倒了,筐还给文媛,同时递过去两块钱,“这是菜钱,请收好。这位同学,你运气蛮好的,菜金如数到手。我第一回卖东西是和我这两个哥哥在路上捡煤渣,捡到的煤渣卖给生产队,结果你猜我们三个人捡了半天煤渣,卖了多少钱?”
“多少?”文媛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对方和她一样卖过东西,这让她没那么自卑了。
捡煤渣卖,和她挖野菜卖,没多大区别。
“一分钱!”齐郁杨、余乐惠、余余施异口同声。
文媛呆了一会儿,掩口要笑,但又觉得这样不对,忙放下手站好,竭力让嘴角的笑意隐去,“一分钱,那也蛮好的。”
余乐施长叹,“那时候的一分钱确实很珍贵,我路上见到牛粪羊粪都恨不得捡起来去卖,就想再攒一分钱。”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三奶奶要到厨房做饭,几个人都跟着打下手帮忙,洗菜的洗菜,剥鱼的剥鱼,齐郁杨和文媛聊了聊,知道她亲生母亲去世了,家里是后妈,后妈规定她必须交一大半生活费回家,不然就不让她的亲妹妹文姝上学。文媛没办法,只好听后妈的话交钱回家,自己连吃饭的钱也不够,就想要挖些野菜卖,也能换几个馒头吃。
大家少不了骂骂文媛的后妈。
齐郁杨想要给文媛帮忙,“你挖野菜卖挣不了几个钱,不如去做家教。我前两天去一个科长家,他和他妻子正为孩子的学习犯愁呢,我建议他们请家教,他们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看你挺合适的,学习好,人品好,吃苦耐劳,那家的孩子太娇惯了,家长就想好好教育呢。”
文媛听了,大为动心。
齐郁杨雷厉风行,当即就把围裙脱了,和文媛收拾了一下出门,去了刘科长家。刘科家的女儿刘琴琴很贪玩,成绩不好,王兰花一直很担忧,见齐郁杨带了家教人选过来,满脸全是笑。
她家经济条件好,不缺钱,可她女儿的教育让她太费心了。
她不管是不行,可她要是下狠心管,女儿不仅不听,还和她吵架,赌气不理她,你说愁人不愁人。
齐郁杨推心置腹,“嫂子,这辅导孩子学习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最好。父母和孩子,如果不谈学习,不辅导学习,那是父慈女孝和睦友好,一旦亲自辅导学习,那就全变啦,鸡飞狗跳合家不安。请个好家教,孩子的学习让家教老师操心,琴琴还会和您亲热的。”
“好,请家教。”王兰花被齐郁杨描述的情景给迷住了。
请个家教,孩子学习好了,她和孩子的关系也改善了,何乐而不为。
她又不差这几个家教费。
齐郁杨帮着王兰花、文媛谈好了家教的事,临走悄悄塞给王兰花一小盒巧克力,“家里只有这么多了。等亲戚下次回来,我再送过来。”
王兰花别提多满意了,小声告诉齐郁杨,“这回是苏家让的车皮,不算我的功劳。杨杨你放心吧,你的好我记着呢,以后这车皮的事,老刘不答应我跟他不依。”
齐郁杨眉眼弯弯。
很好,可以长期从事倒买倒卖的光荣事业啦。
王兰花亲自送齐郁杨和文媛出来,态度好极了。
文媛得到了家教的工作,如在梦中。
既能挣钱维持生活,做的又是家教工作,说起来很有面子,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啊。
文媛谢了又谢,“杨杨,幸亏有你。”
齐郁杨笑,“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文媛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了。
如果将来有机会,她是一定要给齐郁杨帮忙的,一定一定。
齐铁庚打电话回家,兴奋的告诉齐郁杨,他找到了卖家,进了大批的影视碟、流行唱片、磁带以及一批通俗小说。齐郁杨乐的不行,“爸,这些都会大卖的。”
齐郁杨放学路上经过一个录像厅,进去找了老板,把过几天就要有新货到的事说了,问老板要不要订货。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一脸精明,问了问都有什么碟,知道港台那边流行的电影电视剧全都有,小眼睛里亮光闪闪,“要,我肯定要!”
爸妈没回来之前,齐郁杨还担心销路问题,想多做做广告,但当爸妈回来之后,齐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