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零露!”郁凌恒脸色瞬时一沉,瞪向郁零露,极具警告性地喝了一声。
郁零露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管不顾地叫道:“她本来就是扫把星啊,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
“闭嘴!!”郁凌恒勃然大喝。
“阿恒,老祖宗回来了呢!”
这时,郁蓁噙着淡淡的笑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潜台词是,老祖宗回来了,这个家里不再是你一人独大,老祖宗都没喊闭嘴呢。
郁凌恒咬牙,想说什么,却被老祖宗淡淡阻断,“小露,继续说。”
老祖宗的语气轻缓,听不出喜怒。
郁零露得到老祖宗的允许,立马告状:“太爷爷,您别被大哥骗了,他的伤才不是不小心,是枪伤,为了救您面前那个扫把星他可是豁出命去了——”
“郁零露!!”郁凌恒狠狠切齿,忍无可忍地喝止。
他受伤的事,是对外封闭的,就算是亲朋好友也只说是扭伤,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有老祖宗撑腰,郁零露才不怕,越说越来劲儿,“为了一个女人,他什么都不管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家人,甚至忘了自己肩负着多少责任,居然以身试险,害得自己身受重伤——”
郁凌恒气得想翻白眼,“你怎么不说我死了,还重伤!!”
“死”字一出口,郁嵘眉头微微一皱,冷冷看了郁凌恒一眼。
郁凌恒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感觉到太爷爷生气了……
“匪徒无人性,子弹没长眼,那么危险的时候你还要用自己去换她,这本身就是一件对郁家以及你自己极不负责的行为!”郁蓁垂着眸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状似漫不经心地帮腔道。
然后她抬眸看着郁凌恒,端着长辈的姿态,“阿恒,不是姑姑说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孰轻孰重还分不清吗?你现在是嵘岚的总裁,郁家的主心骨,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嵘岚和郁家的生死存亡,你这样任意妄为,你太爷爷还怎么敢放心的把嵘岚完全交到你手上?”
听似关切的一番话,却字字句句透着不怀好意的压迫力。
“这是太爷爷该操心的,姑姑你就歇歇吧!”郁凌恒冷冷一笑,语带讥讽。
郁蓁脸色微变,有些不悦,有些难堪。
郁凌恒一垂眸却看到云裳还跪着,他拧眉,伸手去拉她,“怎么还跪着?快起来。”
云裳默默听着他们姑侄俩唇枪舌剑,听得心惊胆颤,不知不觉间腿都有点麻了,见他伸来了手,便下意识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欲就势起来。
哪知——
“我让她起来了吗?”
郁嵘冷冷溢出一句。
云裳刚离开垫子的一条腿立马又咚地一声落在了垫子上。
再度跪得直直的!
“老祖宗!!”郁凌恒心脏一紧,见太爷爷果然要刁难郁太太,不由动了怒,冷了脸。
他情急中音量颇高,郁嵘布满皱纹的脸庞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引以为傲的大曾孙,目光冷厉。
郁凌恒被老祖宗看得心里发毛,不敢再硬碰硬,可又不能看着郁太太受委屈,腿一曲,也要往下跪……
郁嵘脸一沉,手一抬,拐杖就抵住了郁凌恒往下曲的膝盖,“我让你跪了吗?”
“我陪她——”
“很想跪?”郁嵘凉飕飕地吐出三个字。
“……”
简单平缓的三个字,连云裳都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杜若蓝和郁晢扬心生担忧,郁蓁和三房则幸灾乐祸……
郁凌恒咬着牙根默默衡量,这个时候若跟老祖宗对着干,遭受惩罚的只怕会是郁太太……
无奈,他只能站直身,垂眸愧疚地看了一眼跪得笔直的小女人。
对于郁凌恒受伤一事,老祖宗会生气已在云裳的预料之中,而且她也表示理解。毕竟诚如郁蓁所说,郁凌恒是郁家的主心骨,若有个好歹,郁家必定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对郁家和嵘岚都是沉重的打击。
而身为害得郁凌恒受伤的罪魁祸首,她不被老祖宗待见也是很自然的事,换位思考一下,谁要害得妈妈受伤,哪怕是无意,她也必定是喜欢不起来的。
不过世上既没有时光机也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无法改变,万幸的是郁大少爷没事。
所以现在她能做的,便是尽其所能的求得老祖宗的原谅。
思及此,云裳悄悄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后,她抬起头看着老祖宗,说:“太爷爷,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连累了阿恒,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老祖宗还没表态,郁蓁就冷笑出声,“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哪有那么多机会给?这次多亏郁家列祖列宗保佑,阿恒才得以化险为夷,若阿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姑姑,这事儿都已经过了,你还要这样不依不饶的揪住来说是盼着我哥有个三长两短么?”
一旁的郁晢扬实在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讥讽道。
最讨厌以多欺少了!!
更见不得平日里凶巴巴的女人这会儿被欺负得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晢扬你——”郁蓁的脸一阵青白交加,气得不轻。
坐在郁蓁身边的毕海德扯了扯妻子的袖子,示意她少说两句。
毕枫林一直没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郁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