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你爷说说你从福晋那儿都听见什么了。”胤祥只装作没看见他们师徒之间的那些小动作,心里却正盘算着如果盐丁说出了什么对念声不利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三个人都各怀心思的琢磨着自己的为难之处的时候,念声派过来请胤祥的人也到了跟前。
胤祥听说念声请自己,自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举步前去之前,他斜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海亮师徒,“怎么?爷去后头,你还打算在这儿跪着?”
海亮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腰就跟在了胤祥身后,“爷。”同时不忘轻轻的拿脚尖踢了盐丁一下,示意他跟上自己。
眼看着一行人离着后宅那道月亮门越来越近,盐丁的心也是越揪越紧,不自觉的就靠近了海亮,小声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海亮刻意的离着胤祥又远了一步,才压着声音开口道,“什么怎么办?”
“贝勒爷这是要去见福晋啊,如果福晋跟贝勒爷说了什么,那儿子我刚才听的那些不就都白搭了?”盐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福晋现在请贝勒爷去,一定是要说和自己听的有关的事情。
海亮瞪了盐丁一眼,训斥道,“你怎么不想想,如果福晋说的不是这事儿,你那话到底该不该往贝勒爷耳朵边送啊?”
盐丁这个时候才弄明白了自己师父话里话外的意思,“师父,您的意思是我就算把这话递上去,贝勒爷其实说不定并不……”
看见胤祥过来,念声远远的就福了一福,“贝勒爷安好。”
“这许多天都不曾好好面对面的说几句话了,福晋这个时候请爷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要请安吧?”不论如何,胤祥一看见念声,心里的高兴劲儿却是丝毫不减的。
“海亮,你那脸上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念声扬声问道。
胤祥想着刚才盐丁跟海亮说的那些,心里已然明镜似的,但依旧关切的问道,“可有弄坏了什么,或是少了什么?”
“等会儿你还是自己机灵点儿吧。”海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好端端的福晋就突然让人请贝勒爷过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盐丁做的那些事儿八成是被察觉了。
挂蟾当即会意,赶着胤祥说话前,故作惊讶的看了盐丁说道,“咦?盐丁?你什么时候过去的贝勒爷身边?刚才福晋察觉屋里进过什么的时候,还满世界的让人找你去给贝勒爷送话呢,一院子的人都说没瞧见你,敢情你出去了啊?”
念声也笑了,“大姐儿已然见好了,大夫今日还说,若是没有反复,再有个三五日的光景,好些禁忌也就可以不用守了。”念声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胤祥身后的盐丁一眼,“不过这个时候特意请贝勒爷过来,却不是为了说这些,而是妾身这院儿里刚才也不知道是闹猫了还是进贼了,妾身住着的东厢似是有什么进出过。”
胤祥到的时候,念声已经扶着挂蟾的手在月亮门里站了。
念声摇了摇头,耳边的珍珠耳坠子跟着也是一通摆动,“就因为未见着碰坏翻乱了什么,更没少了什么,才越发让人心里不安。”念声说着,扶着挂蟾的手却捕捉痕迹的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两下。
海亮的脸上那恰到好处笑意登时就凝在了脸上,只好微微侧过脸去想给挂蟾递个眼色,没成想竟被念声看了个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