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声起身辞了出去,闷不吭声的带着挂蟾往回走。
挂蟾一路上和念声说了好几句话,都没见自家小姐搭理自己,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问道,“小姐,你究竟想什么呢?”
念声被挂蟾猛的一吵才回过神来,她有些木讷的看了挂蟾一眼,“怎么了?”问话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闷闷的。
挂蟾不无担心的伸手就要往念声前额抚去,“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大夫看看?离着您的好日子可没几天了,您可不能有……”
念声侧身躲过挂蟾的手,抬手反在挂蟾的脑门弹了一下,似是刚醒过神一般,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干嘛呢?”
挂蟾被念声冷不丁的一弹,吃痛之下忙缩回手来揉自己的脑门,可一想不对,再看自家小姐时,发现念声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懵懂神色,而是与往常无异,使得挂蟾差点儿以为刚才是她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小姐,您刚刚是魔怔了吗?”挂蟾一边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脑门,一边和念声抱怨道,“奴婢同您说了有十几句的话,您一句都没答应。好容易应了一声,还跟梦游一样。奴婢还以为您是病了,正说要给您请大夫呢,您倒自己先好了。”
念声没理会挂蟾的嘟囔,“你刚才都和我说什么了?”
挂蟾知道念声不想说的自己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便老老实实的答话,“奴婢刚才说了好些呢,您陪嫁的衣裳单子太太已经看过,又添了两件送回来了。二姨娘打发人来过,说让您得空过去说话。管家说账房里新进的先生还是要您最后在过过眼才好,问是不是晚膳之后能见?还有梅勒家的大小姐让嬷嬷过来问安。他塔喇家的五小姐……”
“行了行了,别说了。”念声才听了这几句就觉得有些头大。“嫁妆事情一律都以太太定下的为准,不必再来回我了。二姨娘那边你让人去回话,就说我晚点儿过去看她。通知管家,出了账房,让他把新买进来的小厮丫头,以及新近提拔了的管事也都叫到一处,我晚膳之后要见。至于那些问安的,叙旧的,你自己替我看着点儿。做不过就是赏来人一吊两吊钱,说我也问候他们主子便是。若是有名头大的,往日亲近的,或是有什么东西传递的,你再来烦我。”
念声一通交待,挂蟾只顾着听的仔细,生怕记岔哪句耽误事儿,再没有脑子去纠缠念声刚才的失神。
念声又挑着眼前几件着急的事儿问过挂蟾,给了她主意之后干脆打发挂蟾亲自去安排有些事儿,“太太那里的事儿还是你亲自去回,管家那里也最好是你去。剩下的让小丫头们都谨慎些也就糊弄过去了。晚膳前你就别跟着我了,咱俩各自忙过,你到时候打听了,许是就去二姨娘院里寻我得了。”
挂蟾想着这里确实有着急的事情,不敢耽搁,匆匆和念声行过礼,就一路小跑的忙着她交待的这些差事去了。
支走了挂蟾,虽然还余两个小丫头跟着念声,却没一个敢上前多嘴的,这才让念声得了片刻的清净,继续一边出神,一边往自己的小院里走去。
念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那日纳喇氏到家里来的样子反反复复的在她脑子里回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