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求学的这几年,国内的战报一直都会通过各种渠道传过来,我的中国同学每有所闻便义愤填膺,大骂当政者的不作为,皆有回国振兴中华之心。越到了后面的反应更是激烈,听说已经有人组织了学生会,宗旨在于救国,救中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呼吁在华学生上街游行示威。
我的反应是有其心而未有其力,过激的行为并不见的能得到多数人的支持,然而我的这种言论被别人听来却成了冷淡与麻木,是一种退缩不负责任的表现。
众口削骨,不几日那些爱国人士就把我完全隔离,再有任何的消息也无从知晓,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我执意要参加户外野营也是无可奈何。由于我突如其来的病因,一时到再没人揪着我的问题要求我做什么,我也乐得清闲,每天以锻炼身体为借口出去,没课的时候便大街小巷乱逛,运气好寻到了小工赚几个钱贴生活费。
对于我在日留学的费用,民国政府外交部院士出资,其实只提供基础学习费用,生活所需自己补贴。临到了最后一年,经费由外交部单方面注停,原因有待考察。其实已经出现提前回国的学生,然而我实在懒得回去,又没脸写信回国求助,所以这半年都是在不停的工作,为一家报社译文。
一天下午,仅有的功课学习完后,我独自一人离开,并没有同他们返回寝室,开始只是随处乱走,然而等观察自己所在之地,竟惊奇的发现这里离安娜工作的地方不远,就像我之前猜想的一样,安娜其实是一位电车售票员。
电车的线路基本都是定死的,所以我只需要在它途径的地方等待就好,电车由港口一直开到春富汽车总站,每趟足有两个时辰,然而我只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便见电车驶来,上车后才发现其实人已经很多了,左右看了一眼没能看到安娜的身影,这时广播里提示乘客向后移动,等我站位脚便发现安娜正在给刚上来的人售票,她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工作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开始我只以为她是在面对陌生人才会有这种淡漠的表情,然而等她来我的身边时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她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来。
她的表现让我有些生气,然而在我的大男子主义下又不好发作,只希望待会儿她会主动过来道歉,然而我的一厢情愿终究还是落空了,如此煎熬地坐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安娜脸上始终保持着风平浪静的表情。
正当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便想就此下车,就在我起身刚离开座位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道是谁给我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回家等我。”
我听从了安娜的吩咐,来到了她家门口,一直等到她下班为止。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身上还是那件深蓝色的工作制服,正推着一车子的木炭从外面刚回来,脸上沁出的汗水把几根散落的秀发浸湿在微张的唇角,见我并没要帮忙的意思轻轻说道:“小家伙,过来帮我推进去。”
她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怠慢,心中虽然有气但我并不想让她看出来,便不紧不慢地上前把她的推车接过手来,同时心里在想,等我帮她做完事就走。
在她的指挥下我把车子推到了后院的一个库房,又帮她把一整车的木炭下了下来,等我做完这一切之后不经也汗流浃背,我随意地擦拭了一下脸颊,面无表情地做出了离开的举动。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不希望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是从我家里离开的,进来洗完澡再走吧!”
我心里本来打定主意不再和她有什么瓜葛,但她约带嫌弃的表情让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身上被弄成这个样子是帮她才会如此,所以当然有理由在她这里洗干净。然而等我进去之后便又后悔起来,因为看见安娜给我准备洗澡的地方,便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瓷器浴缸,不用想,安娜肯定也是用这个浴缸洗澡的。
安娜一遍把水放进浴缸一遍用手试着水温,差不多弄好了才对我说道:“脏了的衣服脱下来我会帮你洗掉,家里有热斗,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衣服穿。”
我实在不好意思在安娜的面前脱衣服,等她出去之后才快速地脱掉衣服把整个身子泡在了水中,途中安娜只在拿我的衣服去洗了时候来过一次,没有她的存在,我也慢慢地放松起来,先前以为的尴尬并没有太多,没过多久便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沐浴的清爽。
“衣服我已经帮你用热斗弄好了,你擦干净身子出来吧。”不等我有任何动作安娜移开布帘俯身进来,见我整个身子还躺在水里一动不动,戏谑道:“怎么?小家伙还害羞起来了!”
安娜给我递过一条宽大的毛巾,人却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我只得强作镇静地背对着她从浴缸中站了起来,同时用毛巾把下半身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然而安娜却伸手拿着毛巾帮我擦拭身上,在她双手接触到我背部肌肤的瞬间,汗毛无不根根直立。此刻的我已然惊慌失措,我有心发疯般逃离这里,但是心中又有些期盼,只是那时的我还不没能认清自己期盼什么!内心的激烈斗争没能给我做出任何提示,我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安娜摆布,而她就像一位园林师一样精心地把我的肌肤每一寸打理得格外仔细。
等我再次掌控身体主动权的时候安娜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这时的我还不敢回头去看安娜,只隐隐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