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求饶。
雍正猛的一拍御案,“出去!听到了没有,永远不要再来见朕!”弘时见雍正动怒,知道他在气头上,多说无益,赶忙站起来往外走。
弘历见弘时垂头丧气的从暖阁里出来,迎上去:“三哥。”弘时仿佛没听到,失魂落魄的走了。
弘历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再看戴铎,正站在暖阁外看着他。“四阿哥,皇上有请。”戴铎面色澄定的向弘历叫了一声。
雍正看到弘历进来,向自己下跪请安,挥手让他平身。弘历垂着眼帘,恭顺的站在一旁。“你明年就十六了,可以在宫外建府邸自立门户了。”雍正示意他不要太拘谨。
弘历仍是不敢坐,直直的站着。“儿臣虽舍不得皇阿玛和皇额娘,成年的阿哥要开府自立,这是宫里历来的规矩。儿臣一定会谨遵皇阿玛教诲,在宫里宫外都安分守己。”
雍正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孩子冷静的可怕,从未对他产生过如此陌生的感觉。
“你……”雍正欲言又止。弘历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福惠那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你这当哥哥的要多照顾他。”弘历点点头。
雍正审视的看着弘历,道:“皇后膝下无子,朕想把福惠放到她宫里,此一来,既可缓解皇后宫中孤寂,又可使福惠得到尽心照顾。你看如何?”他看似漫不经心,暗中却在观察弘历的反应。
弘历如何不知他皇阿玛这是在试探,心中虽一凛,表面上却无异状,“如此甚好。八弟年幼,生母早逝,有皇额娘亲自照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雍正见他答话滴水不漏,心中反倒暗暗起了疑,道:“福惠被蝎子蛰了,你真的没看见?”弘历横了心,咬定说没有看到。
雍正见他神色如常,又是痛心又是无奈,“你三哥已经招认了,蝎子是他放的。”弘历闻言一惊,抬头看着雍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也看见了!而且你见死不救!”雍正忽然提高声音,掷地有声的瞪着弘历。弘历脸色一变,神情中有了一丝慌张,“儿臣没……没看见。”
雍正见他嘴硬,怒不可遏道:“胡说!你要是没戴驱虫草,朕命人在你们房里放蜈蚣,那蜈蚣怎么只往弘昼身上爬你和弘时都没事。朕赐给你们那个荷包里装的可不是硫磺。”
弘历心里一阵惊慌,忙道:“皇阿玛明鉴,儿臣穿的衣服都是嬷嬷们熏香过的,怕的是有虫蚁把衣服给蛀了,想是那蜈蚣也问不得熏香的味儿。皇阿玛如果不信,可以问嬷嬷。儿臣绝不敢胡言。”
“好,这件事算你搪塞得过去。朕来问你,你说你没看到福惠被蛰伤,而是去了布库房,只见到弘时,没见到弘昼对吧 ”雍正强压怒火,冷冷的看着弘历。弘历也没时间揣测雍正的用意,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
“胡说!弘时散学后就去了你八叔府上,他去布库房比你晚了一两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乾西二所的太监说,你未时初刻就去了布库房,直到酉时你才走到敢情你绕着紫禁城走了一大圈。”雍正边说边冷笑,那笑容在弘历看来简直毛骨悚然。
弘历忽然跪在雍正面前,一脸颓败之色,道:“皇阿玛息怒,儿臣……儿臣确实没有直接去布库房,而是去了别处,但儿臣真的没看到八弟被蝎子蛰。儿臣敢指天发誓。”
“你!你还狡辩!”雍正气的够呛,差点跌坐在龙椅上。弘历跪着上前两步,道:“儿臣绝不敢欺瞒皇阿玛。”
“你去哪儿了?”雍正望着他最器重的儿子,倒想听听他如何辩解。弘历抓耳挠腮,似乎有点说不出口,“儿臣……儿臣去了储秀宫。”
“去那里做什么?”雍正不解的问,但见他一脸难以言说的神色,忽然有点明白。“难怪上次在你额娘宫里,你见了富察李荣保的女儿掉头就走……”雍正不怒反笑,但笑声充满了苦涩。“儿臣不喜欢她。”弘历嘟囔了一句。
“储秀宫的小宫女比较顺眼是吧。”雍正随口说了一句。弘历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多说话。雍正叹息一声,挥手让他出去。弘历站起身又拜了一拜就转身走了。
戴铎见两位阿哥离去,走进暖阁里,见雍正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皇上……”戴铎试探的叫了一声。雍正冷冷一笑,“朕生的好儿子啊……一个比一个脸皮厚。”
戴铎犹疑的看了他一眼,道:“臣瞧着四阿哥似乎有心事。”“他当然有心事,他心事大了。为了圆谎,他不惜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他倒不怕朕处置了他喜欢的那个小丫头。”雍正想起弘历的说辞,犹自愤怒。
戴铎正不解,雍正把弘时和弘昼的供词全盘告诉了他。戴铎惊愕不已,沉着声道:“您要如何处置?”
雍正叹息一声,“朕终于体会到先帝晚年的孤寂了,眼看着儿子们为了储位不惜手足相残,这种痛心,当真是铭心刻骨。”他失神的看着御案上推挤如山的奏折,陷入深思。“皇上,四阿哥绷得住,您该庆幸。”戴铎适时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对,弘历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比朕有过之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