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米,s省的一名体育系学生。
七月即将毕业,按照往年规矩,田径系的学生排在最后领取毕业证,因此我所在的两个田径班都留到了最后。
直到今天早上,大家陆续拿到毕业证,剩下的人也开始离去,由于好友大奎的极力邀请,我们几个同学做最后一次聚会。
晚上八点多钟,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可大奎和另一同学似乎还意犹未尽,我们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提前回去了。
我和大奎住的是八栋宿舍,另几个同学是在十三栋,过了一条岔路,我和他们分手告别。
此时,整个校园已没有多少学生,整栋宿舍显得很是冷清。
回去后,我酒劲开始上头,躺到床上直接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见大奎进来,满嘴酒气的走到我床前,要拉我再去喝一杯,见我没有起床的意思,大奎嘟囔的自顾去洗漱了。
隔了几分钟,门一下被撞开,大奎一阵风的扑到我跟前,嘴里直喊,“杨米,醒醒,快醒醒。”
我勉强睁开眼睛,见大奎一个劲的摇我,紧抓着我的手竟发着抖。
“怎么了?是不是又遇着野猫子了。”大奎三番五次的吵闹,我很是恼火。
大奎虽然看着粗犷,骨子里却是个极为胆小的人,平日碰到条毛毛虫也会像女生般跳起来。
“阿,阿亮回来了,在那,那里喝着水。”大奎哆嗦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以前不就是经常喜欢在那喝凉水嘛,阿亮.......。”
没说两句,我猛然清醒过来,阿亮是大奎的老乡,上学期排球系的,我跟他不熟,但也算认识,这人平时喜欢夜跑,有次晚上跑步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说些奇怪的话,经常说口渴,寝室中几大瓶水都不够给他喝,几天后开始疯狂喝水,还几次一人跑到洗漱间喝冷水,大家拉都拉不住。
一星期后,阿亮的状态更坏,学校得知后通知阿亮家人接他回去,让他休学半年,此后阿亮就再没回来过,据说被当地一家精神病院诊断为间歇性妄想症。
因为学校建在郊区,周边多是一些丘陵荒山,埋有不少坟墓,平时少有人出入,阿亮夜跑那晚碰到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于是同学间流言四起,有说阿亮是被野鬼迷了魂的,有说中了邪的,被人下了蛊。
一时间,整个校园人心惶惶,学校也曾派人去调查,但没什么结果,最后就不了了之。
大奎现在怎么会看到他,而且还是在公共洗漱间,我见大奎满脸的紧张之色,脸部都有点抽搐,完全没有一丝酒醉之像,显然不是为了吓我。
“走,去看看。”我胆大是出了名的,大奎也只有在我身边才敢再次踏出寝室门口。
学校宿舍楼还是上世纪那种老旧的筒子楼,四五栋成片连在一起,我们住在最高的四楼,外面黑漆漆一片,只有楼底下一盏路灯还发着惨白的亮光。
走廊边一排宿舍,全都大门挂锁,假期来临,早已人去楼空,而洗漱间设在最偏的东侧。
大奎紧跟在我身后,快到洗漱门口,他在我身旁伸出手,指了指里面。
我慢慢走进去,依稀可见洗漱间的墙上挂着一排水龙头,几个水龙头没关紧,滴水在污渍水泥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哪里有什么人,我心里刚想着,洗漱间更深里头突然传来吧唧声,在夜间显得很是刺耳。
我这才想起,洗漱间是七字型布局,平时两头都可进入,响声是从另一头传出的,大奎身体明显一震,恐惧的望着洗漱间拐角处。
我抬手示意大奎站在原地,自己向前探去。
贴着拐角慢慢转去,我看见不远锈渍水龙头前,一个瘦小人影两手外撑,正半蹲在洗漱用的水泥台上,伸长着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上面的积水,发出类似动物喝水的声音。
借着外面微弱亮光,从我这边看去,似乎是阿亮,只是体型明显小了一圈,他为何这副模样,还半夜跑回学校。
不久,人影似乎喝够了水,手脚并用的从水泥台上爬下来,似乎没有发现暗处有人,它准备离去时,外头的大奎按捺不住紧张,朝里轻轻喊了一声,似乎想知道我的情况。
几乎同时,人影迅速转过头来,半跪着朝我的方向望来,虽然夜色漆黑,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发现了我。
不好,我轻轻往后退了两步,人影同样的加快了速度。
“大奎快跑。”我大喊一声,掉头往外就跑。
人影四脚着地的紧跟身后,竟然没有一丝声音,整栋宿舍楼只听到我跟大奎沉重的脚步。
“快,快。”抢先回到宿舍的大奎,趴在门口朝我大叫。
我扭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远的人影,猛然发力,一个箭步冲进宿舍,大奎旋即关上房门,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抓挠声。
“阿亮,我是你大奎兄弟啊,你知道我胆子小,可别再吓唬我了。”靠在门后的大奎已经脸色煞白,几乎都快哭出来了,跑回路上,他借着灯光再次看清了是阿亮的身影。
“大奎,清醒一点,外面不是阿亮,他听不懂你的话,没见他比我们平常人小了一大圈吗。”我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心中有了点底。
“不是阿亮,难不成是鬼,哎呦,我的妈,这是什么东西啊。”一说到鬼,大奎更是脸色难看。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洗漱间人影转身望向我时,借着外面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