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确定了坎位,只要再找到离位,应该就能确定出乾卦的位置了。
眼前这个阳阵之所以被布置出来,目的是为了“杀阴”,引入阵中的又是水***对坎位,火对离位,所以离位置应该对应八门遁甲中的死门,而那里也是阳阵的阵眼。
我用伸出手指,用上了背尸的手法,将手指放在其中一根石钟乳上,那就是一根普通的石钟乳,除了感受到一丝冰凉的触感外,我没有感知到任何奇异的炁场。
可在隧道的时候我就感知到这地方有阳气涌动,这股阳气不是来自于布阵用的石钟乳,那就是来自于某个压阵用的**了,这个***肯定就是用来镇住阵眼的法器。
下墓之前,冯师兄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点阴阳沙。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的小包,打开,将阴阳沙洒了出去。
那一小捧阴阳沙立刻凝聚成了一股,朝着我的左手边飞了过去,我立刻追过去,视线顺着阴阳沙移动,就看到阴阳沙落在其中一根石钟乳上之后,就像被小股龙卷风扰动一样,在石钟乳的尖端盘旋起来。
我再次伸手,将手指放在了这根石钟乳的尖端,原本是想用背尸的手法感知一下上面的炁场,可没想到我刚一触到它,它就猛地缩了一下。
这东西竟然是活的!
我心里正惊讶的时候,石钟乳竟然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而在它之前矗立过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颗糖豆大小的椭圆形石头。
我将石头拿在手里,能感觉到从中传来了温热,这样的热度中,还携着一分醇而不烈的温和阳气。
师父远远看着我,突然说道:“竟然是琉璃卵,想不到这东西真的存在啊。嘿嘿,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你好好收着吧。”
我来到师父身边,看了看手里的小石头,又问师父:“这东西有什么用?”
师父摇了摇头:“不清楚,咱们寄魂庄过去也有一颗琉璃卵,可在隋末那会被十全道人窃走了,之后就没人再见过这玩意儿,只在古籍上有些记载。”
我忍不住问师父:“这颗琉璃卵,不会就是……”
“想什么呢,”师父摆摆手,将我打断道:“这肯定不是十全道人偷走的那颗,他拿走的那颗,有猴头那么大。”
说完,师父又问我:“找到阳路了吗?”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琉璃卵刚才出现的位置,那里应该就是离位了。
找到了离和坎,我很快就确定了乾位。
之后我就扶着师父,进了乾位的洞口,洞口中依然是一个隧道,而在隧道之外,应该就是阳路了。
从隧道出来的时候,师父就已经有些走不动了,我试探着问我师父要不要人扶。
师父刚开始还是很抵触的,非要自己走,可他最终还是没扛住高烧带来的那份虚弱,自己走了十多分钟就站不稳了,主动朝我招手,让我背着他。
我记得,那应该是我平生唯一一次承担师父的重量,说真的,师父虽然瘦,可浑身上下的肉都格外结实,整个人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他趴在我背上,还是不停地喘粗气,从师父胸口上传来的温度很高。
我知道师父烧得很厉害,心里的担忧也让我刻意加快了脚步。
万幸的是我们走对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终于离开了阳路,和冯师兄他们汇合了。
刘尚昂那边有退烧药,我喂师父吃过药,刘尚昂又从背包里拿了毯子给师父裹上。后来仙儿又给师父温了一壶热水,师父喝了热水,发了点汗,之后就裹着毯子睡着了。
冯师兄之前给师父量过体温,这次高烧,师父烧到了惊人的42度,虽然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退了烧,可接下来的路,师父绝对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了。
他的身子太虚,再这么硬撑着肯定会有危险。
我和冯师兄、陈道长,三个人凑在一起,正商量着如何劝我师父回去。这时候师父醒了,他远远听到我们三个人的说话声,就唤了我一声:“有道,你们商量什么呢?”
我们这边还没想好说辞,冷不丁被师父唤这一声,我先是慌了一下神,之后就直接对师父说:“师父,你刚退了烧,身子虚,还是回去吧。”
师父怔怔地看着我们三个,过了很久,他才问冯师兄和陈道长:“你们三个凑在一块,就是商量这事呢?”
陈道长答话:“嗯……对,商量怎么跟你说呢,就怕你犯驴脾气不肯回去。”
陈道长这番话说得,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从他的语气里,我却听出了几分尴尬的味道。
师父那边依旧是沉默,他的眼神一直在我和陈道长身上来回游走,脸上带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表情。
我知道师父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说他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我们苦心积虑地商量该怎么劝他,也是不想触碰到他心里的这片逆鳞。
原本我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还担心师父会生气。可看着他现在的表情,我却说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了,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过了几分钟,师父突然朝我咧了咧嘴,像是在笑,他沉了沉气,对我说:“行了,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咱们这一趟下来,是为了镇住尸魃,没有我和罗菲合力摆出的阴阳阵,就你那点能耐,还催动不了番天印。到时候,番天印催动不了,尸魃镇不住,白跑一趟不说,还留下一个巨大的祸患。”
就在师父醒过来之前,冯师兄和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