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几人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方文说的他们放在心上,真的没有打脸。临走时后者特意看了一下,拓跋宏依旧面白无须,剑眉星目,颜值一点没打折扣。口中啧啧两声,放下心的同时,还有些不爽,错失毁他容的大好良机。以后者的精明,想要再寻,怕是不易了。
事情发生后,许多人便已经知晓。毕竟拓跋宏身份太过敏感,处于万众瞩目之地,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而对此,众人褒贬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默不作声,情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从客观上来说,方文并不算赢,拓跋宏也没有输。这个结局,可谓之双赢。前者粉墨登场,给后者终身难忘的教训。看似意气之下,潜藏的居心十分叵测。老狐狸们门清,拓跋宏不过当局者迷,事后也顿悟明了。
方文压根没他想象的不堪,不是为了打人而打人,他有很强的目的性。说白了,就是在威慑,在证明,他可以随时混账的打自己一顿,且有恃无恐,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怕。自己的目的众人皆知,只是碍于身份,无法对他这个小辈发难。
方文不同,他也是小辈,算来两人年纪也相仿。他要成为自己的梦魇,从心中忌惮,乃至惧怕。最不济,也要让这顿毒打深入骨髓,难以磨灭。只要如此,自己一切都无法放手干,因为不知何时就会冒出这个混账,莫名其妙打一顿,你要和他说理还说不通,因为人家压根不和你讲理!
这种景况一日不改,自己便一日处于危局中,越拖下去,情形便越是不利。毕竟这里是大乾,他们的主场,一切都得心应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至于他赢得的,便是吴王的好感。用一身血淋淋的伤,换来吴王毫无保留的信任。往后只要他一句话,后者必然竹筒倒豆子,会把一切告诉他。甚至处理得当,都能让这货去偷军事部署图。
他们俩现在的状况,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且一个傻缺尽心的很,任他虐你千百遍,你还待它如初恋,只要不是非常大的问题,基本句话就能解决。而促成此等结果,罪魁祸首便是方文。没有他的外部压力,两人感情进展不会如此之快,不会这样的蜜里调油。
所以总的来说,不论有心无心,拓跋宏如今要避着方文,什么都做不了,出门散步都得悬着心。因为这个懒散混账,最近一定会迷恋上遛弯,且一发不可收拾,满帝京都能见着他的身影。就算他不想去,也会有无数人撵他上街。祸害良家妇女啥的,都成了小事儿!
而后者也是大赚,掌控致胜的关键,只缺一个时机,扳倒方文的时机!趁着不敢出门这段时日,可将一切打点充足,只待前者稍有轻心,抓住机会,一切便一击而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有个很严峻的问题。
第二日清晨,方文照常撂挑子,躺在家中睡大觉。宦官急匆匆而来,传旨陛下召见,他这才不爽的起床,随之进宫。心中还有些不大乐意,拓跋宏这混账,告状不能挑个好时候?非得扰人清梦!
此次情况不同,宦官也心中清明,对方文知无不言。这是后者第一次,从这帮娘炮口中打探道消息,不由惊喜了一阵。
当然,惊喜只有一瞬,因为他们所知有限,除却今日早朝了结的很快,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唯一注意的,便是拓跋宏告上宣政殿,要寻他的晦气。后者听得冷笑,拓跋宏就是拓跋宏,不愧是自己都觉棘手的人物,情知奈何不得自己,满朝皆是相助自己之人,也要来论论斤两。
这已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间接打探王朝虚实了。任何细微之处透露出的,都有可能暴露如今之况。他是要和景阳掰掰腕子,看看这位帝君,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言,乃是一代明君。由头也找的很充足,我被你臣子打了,来说道说道吧,叫人挑不出刺。
天子所想,方文也大致猜得出。命宦官传旨,很大程度上表达了他的意思: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朕没这个心情!
方文有些难受,入帝京以来,自己左右闪躲的朝政,终究是不偏不倚砸到自己头上了。而这一切,还是自己整出来的!
宣政殿,百官林立。同上次问罪一样,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谁也撵不出去。
一通跪拜行礼之后,方文起身瞥了景阳一眼。嗯看不出喜怒,算是好事,至少没生气,或者说,没生太大的气!
安心环视一眼,突然见到拓跋宏一般,佯笑道:“拓跋兄也在呀!哈哈昨日一别在下心中感叹,不知何时能再见,未想缘分来的如此突然,当真造化弄人啊!”
笑的很假,拓跋宏阴沉着脸,敢对天发誓,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做作的人!
气氛很尴尬,没人说话,景阳端坐在上,威严面目不怒自威,淡淡瞥向下方两人。只有方文兀自的笑声回荡,孤单且寂寥。
阴笑着看了方文一眼,拓跋宏也不说话,静静等着方文笑完。后者咕哝,什么人呀都不知道寒暄一些,下次还揍你。
见方文讪讪收回笑意,谢仁堂嘴角抽了抽,少不得站出来圆场,笑道:“拓跋殿下,您所状告之人已到,可否将一切言明?”
景阳也点头,道:“不错,臣使朝拜天朝,有何委屈只管道来,朕为你做主!”
说着还狠狠瞪了方文一眼,威胁意味十足。后者讪笑两声,也不说话,心中却有些操蛋,状告之人好个拓跋宏,厉害了,都把官司打到宣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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