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小子哪去?坐于侧下,敢走就给我拖出去斩了!”
摸着额头苦笑,方文心中满满的都是无奈。即便知道这次游园动机不纯,借着秦老归来之事让自己粉墨登场,事到临头终究让人头疼。
环视一眼,迎着诸多老人的目光,方文尴尬的朝着他们笑了笑,右手不自觉的举了举,然后才走到右边文臣的列位中,施施然落座。
这个位子颇有些意思,坐于之前的赫然是杜继师,之下的慈祥老者便是谢仁堂。以至于往后到了方文身上,无一例外皆是治世文臣,这便有些意思,不知景阳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而为。后者还好,只是能看到他而已。若是前者,便足以了证明许多事情。
甫一落座方文惊觉望向自己的人陡然增多,不仅仅局限于老者们,便连陛下和皇子也是频频侧目。摸了摸脸上确认并无不妥,方文这才放下心来安之若素。
片刻之后景阳没来由的一阵大笑,登时引动众人,纷纷笑了起来。方文很清楚笑点便是自己,只是任他想破脑袋不觉好笑的哪里,只能当做他得到了治世之臣后的喜悦。
随后事情便也千篇一律,无论哪里总是诗词歌赋之流,这里也不免俗,无非是境界高远一些。毕竟是天底下最为出众的一拨人,非常人能够企及。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中间自然而然的议论到了朝政,当时多年旧习难以更改,垂问惯了。
秦老算是此次的真正主角,自是少不了经受一番嘘寒问暖的。最主要是武将的问候,很有特色,基本属于“你咋还没死”这一类。期间无人再关注方文,后者缓缓松了口气。
不知景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是安生些为好。
又是过了一阵,热火朝天的气氛渐渐冷淡后,众人也开始三三两两闲聊起来。此时确然传来匆匆脚步声,一名眉目舒朗男子快步而来,面容端正俊逸,黑发精致束起,眉眼间自成一道清明。只有紧抿着的薄唇,有些刻薄的阴翳。
行至近前男子立身行礼,“儿臣来迟,父皇恕罪!”
“起来吧!”景阳一笑,指着一旁空出的座位,“今日西郊视察折冲左营,辛苦你了,坐吧!”
“儿臣身为东宫太子,为父皇分忧正此分内,怎可言苦!”赵显成笑着躬身,旋即走了过去坐下。出于某些原因,兴许是景阳刻意为之,抑或只是凑巧,他却是正对方文的。
前者略显错愕,未想过今日的游园竟有生面孔。不过转瞬他便反应过来,笑眯眯望着方文。后者也是回以笑容,接着便不再理他。毕竟他只是个太子,不是绝世美人,没必要盯着他看。
“坐下可是方文?孤早有听闻你的事迹,当真乃大乾英才!”
方文不理他,他似乎对方文很有兴趣。在此之前大家都是极有默契的将方文当成一个禁忌,等待着景阳开刀。这位却是初来乍到的毫不知情,贸然便说了出来。反观景阳笑盈盈的模样,似是早有预料。
起身行礼,方文笑道:“为臣正是方文,有劳殿下挂念!”
他一起身,顿时汇集全场目光,赵显成也是笑着点头。紧接着便是见他张了张嘴,就欲说出些什么,陡然下方赵成先起身,淤青眉宇一挑,睨视道:“本王也是早闻方文方大儒之名,久未得见确然心向往之,奈何行冠礼后再不入南书房,疑惑终不得解!”
洒然一笑,方文道:“殿下之惑可随时请教诸位大儒,他们博学经纬通晓古今,难有不知之物!”
“非也,本王有一题辩得数位大儒,竟也不得其解,不知你能否当堂解惑啊?”
心中一跳,方文情知事到临头。这位吴王比自己想象的尚要激进许多,这般的耐不住性子。也亏他没将挨揍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搬出来,否则真就贻笑大方。
“这”佯装犹豫,环伺一眼众位老人,最终停在景阳脸上。后者也不言语,只是微不可查点了点头,方文这才笑着点头,“殿下之惑尽可道来,但有所能必然竭尽全力。恐臣才疏学浅,不能称前时之闻!”
“哼”
冷笑一声,赵成先也不接方文话茬,只是吟出一首打油诗“一个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上各几丁?”
“如何,还请赐教!”
说完赵成先揶揄看着方文,嘴角笑的戏谑。这是他花了许多功夫才找到的旁门偏题,已是讯寻过多人求解而不得,故而信心满满拿来阻遏方文。只要后者答不出,绝世鬼才之名便不攻自破,名声一落千丈。
虽说他并不在乎这些,于他人心中地位亦不会减轻许多,但终究是自己胜了。是以他心中异常轻快,胜券在握。只是还未等他嘴角笑意完全绽放开,方文便道:“大者二十有五,小者七十有五!”
回答的极为迅速,甚至刚出问题的下一瞬结果已出,许多人甚至连思考都未来得及,便以被方文打断。
赵成先哈哈大笑指着方文,“你错了,结果非是如此!”
众人闻言也是错愕,旋即也是笑了起来。毕竟方文回答太快,有所疏漏在所难免,在他们认为,前者无非为了彰显急智,所表露的少年心性而已。是以无人所言什么,只是一笑置之。
方文却是呵呵一笑,反问道:“敢问殿下,您所知结果如何?”
赵成先胸膛一挺,斗胜的公鸡一般骄傲,“结果我不知,这般偏门之题书中结果未曾记载!”
“那您怎知我所言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