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素素的时候,她还不住地回头张望,有些恋恋不舍。但杜陵迅速退回房间,关上了房间的门,他把这当作了一道理性的门
第七章
从那次讲学的艳遇之后,杜陵的心情陡然好了许多,或许这是偶尔放松理智的束缚给人的精神带来的好处吧!此后颦儿的事他不再过分多想,她也大了,二十八岁了吧?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了。结婚是件好事,只要她生活幸福,无视自己的存在也不要紧,我不是一直希望她生活快乐、幸福吗?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杜陵以此宽慰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再牵肠挂肚地惦念颦儿。但是,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地想她,这孩子离家快一年了吧?离家的时候,赌着气,她的好多衣服都没拿走,还留在大衣柜里,另外,天越来越冷了,她该懂得多家点衣服了吧,这孩子,向来是只顾风度,不顾温度,年轻时这样,觉着无所谓,但到老年的时候会闹病的,该不该去她的单位去一趟,提醒她一下呢?唉,算了吧,她不见得愿意见我,何苦给她增添心堵呢!杜陵多少次走到置放颦儿衣物的衣橱前,打开来,把脸贴放在那些颦儿穿过用过的衣物上,贪婪地呼吸着她曾经留下的青春的气息,大颗的泪珠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来-----
随着精神状态的好转,在正常的教课、讲学之余时,杜陵全身心投入了那部长达六十多万字的心理学专著的写作,写作进度加快了许多,初稿完成后,又进入了修改订正阶段。
在周敏去世三周年的那一天,杜陵早早地从学院赶回家,在祭奠过周敏的亡灵之后,他泡了包方便面,准备吃下后,继续书稿的修订。可是,刚刚泡好方便面,端在手中的时候,突然听得房子的外门发出簌簌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把钥匙插入锁孔扭动的声音,杜陵摒住了呼吸,他断定是颦儿回家来了,端着方便面的手开始颤抖------
果然进门的是颦儿,杜陵手中的方便面颓然落地,凄惨地淌洒了半地。
“怎么了?”颦儿急速奔向杜陵身边。
“颦儿,你回来了-----没什么,不小心-----”杜陵极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借此掩饰着自己的激动,转身想寻找簸萁收拾残局。
“爸爸-------”颦儿一声大叫,把杜陵紧紧抱住,在杜陵的脸颊、额头、眼睛和嘴唇上狂吻着,这次,杜陵没有躲闪,而是紧紧搂住了颦儿,泪水满面,任由颦儿吻他。
激动过后,杜陵拉住颦儿的手,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杜陵说:“傻孩子,怎么想起回家看爸爸来了?”
“想你了呗,哦,提醒你,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你以后不要给我称爸爸了,我也不会再叫你爸爸了,我们今后是朋友关系,我叫你老杜好了。”颦儿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杜陵一愣,眼里的泪水溢了出来。
“瞧,瞧,又计较起来了----我小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叫什么只是个称谓,无所谓的,怎么现在倒又计较起来了呢?”颦儿说,脸上有泛起了灿烂的笑容,一只胳膊揽住杜陵的脖颈,让杜陵的头贴近他的脸,然后吻着杜陵的眼睛和唇,又说“别生我的气,虽然称谓变了,但颦儿爱你的心一天也没有变过,都快想死我了---”
颦儿那热切的吻立即消除了称谓变化给杜陵带来的不快,他说:“随你吧,叫什么都行,还说想我呢,结婚都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为你祝福啊!”
“那怎么可以呢?你们是情敌,万一在婚礼场上为我打起来怎么办?”颦儿笑道。
杜陵知道颦儿是开玩笑,也不去计较,说:“你应该把你的爱人带回来让我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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