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老天爷开眼,从斜坡上滚下来一个癫疯女子,虽然远远没有达到天上掉馅饼的境地,却也是搂草打兔子——皆是意外之财啊,瞅那癫子,表面上看着破衣烂衫,肮脏不堪的,不过,瞧那气色,看那身段,看那行走的姿式,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尤其听那哧哧的尿尿声,那个方面一定差不了,呵呵,不如领回家去,稍试梳洗、略加调教,给我那个只知埋头做农活,笨嘴拙腮的光棍儿子做媳妇算了!
此想法一经涌上脑门,潘婶便决定立刻付诸实施,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啊,时间久了,一来,那癫子被这帮光棍汉们又抓又摸,占尽了便宜,日后给儿子做了媳妇,也不免被人耻笑,甚至一旦形成了习惯,那帮光棍汉们一挨看见这癫子,便欲行轻薄;二来没准也会有人萌生与我同样的想法,甚至于先下手为强呢。于是,潘婶抛下喋喋不休的长舌妇们,将光棍们喝斥到一旁,深表关怀地拉起癫女,抢过癫女手中的玉米棒,皱着眉头扔进柴草堆里,大黑猪见状,哽地扑将过去,一口叼住虽然失而复得,却被癫女啃去大半颗粒的玉米棒,摇着小尾巴,哼哼叽叽地走了。说来也怪,方才还像个泼猴般耍闹的癫女,一经潘婶拉起,俨然像个听话的乖孩子,规规矩矩地站在潘婶的面前,也不疯了,也不癫了,也不闹了,也不结结巴巴地吱唔了。潘婶拍了拍癫女身上的土灰:“走,到我家去,我给你洗一洗,再找件衣服换上,瞅瞅吧,你哪里还有个人样啊!”
“还是潘婶心肠好!”光棍汉们纷纷散开,蹲在村口古井旁的长舌妇们向潘婶投去敬佩的目光:“潘婶平日里骂人嘴上好狠的,可是,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有盲流来屯子里讨饭,潘婶多多少少总要给点,从来没让盲流空手走出院子的,”
“是啊,今天啊,这个癫子遇到了潘婶,算是前世修了好缘。”
在一片赞叹声中,潘婶牵着癫女的手,无比骄傲地走向自己的家宅——一栋老旧的、因年代久远而深深陷入地下的筒管房,拽开位于房屋东侧的门扇,癫女傻乎乎地迈步向前,只听咕咚一声,癫女脚下一空,整个身子仿佛落入地窑内。潘婶紧紧地拽着癫女的手臂:“小心,屋子太老了,已经下窑了!”
稍试定神,癫女悄然向屋内望去,水井、厨间、餐间、卧室从东至西一字排列,绕过水井,站在屋门口,一铺大炕豁然入目,癫女大喜,抬脚便欲往炕上跳,是呀,也不知在外流浪了多少时日,癫女真是又饿又渴,再加之衣衫破烂而又单薄,周身冻得冰凉,此时,看见热滚滚的火炕,饥寒交迫的癫女能不兴奋么,能不发疯么,能不跳上炕去,好生地暖暖身子么。可是,潘婶一把按住癫女的肩膀:“慢,洗了澡再上炕!”
在潘婶面前,癫女变得出奇的乖顺,虽然对火炕充满了渴望,听了潘婶的话,还是耐着性子,怔怔地站在炕边,手抚着光滑的炕沿,脏兮兮的屁股就是不敢往上坐。潘婶首先烧开一锅沸水,待调兑好后,开始帮助癫女脱衣服。豁,当潘婶解开癫女系在腰间的烂麻绳,掀开挂满灰土,油渍渍的大褂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直扑鼻息,呛得潘婶连大气也不敢喘:“我的妈啊,这还要叫人么?我家猪圈里的大肥猪,也没这么臭啊!”
潘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捂着鼻子剥光了癫女的外衣,不容分说地将其推进给大把猪熬食的铁锅里,锅内的温水热气翻腾,癫女双腿插在暖水里,突然的滚热,烫得她不知所措:“咦呀,咦呀,哦哟,哦哟!”
“坐下,”潘婶不耐烦地命令道,同时,生硬地将癫女按进热水锅里,然后,顺手操起一把光棍儿子用猪鬃扎制的黑毛刷子,一只手继续按着坐在热水锅里瑟瑟发抖的癫女,一只手唰唰唰地刮搓起来。癫女则嗷嗷地惊叫起来:“咦呀,咦呀,哦哟,哦哟!”
“叫什么叫,”潘婶虎着脸吼道:“好生洗一洗,也有个人样啊,”
癫女突然间不乖也不顺了,坐在锅里杀猪般地嘶吼起来,同时,手掌啪啪地拍打着水面,溅得热水翻飞,扬了潘婶一脸,潘婶大怒,扔掉猪鬃刷子,顺手操起了也是光棍儿子栓柱用鸡毛扎制的掸子,叭地狠抽了癫女背脊一下:“再闹,看我抽死你!”
潘婶这一计无情的狂抽,癫女果然不敢乱动了,更不敢拍打水面了,潘婶将鸡毛掸子放在锅台上,故意让癫女瞅了瞅,以示警告。癫女心有余悸地盯着鸡毛掸子,而潘婶则全神贯注地审视着癫女的身体,怎奈屋内水雾太浓,潘婶只好推开窗扇,随着浓重的水雾渐渐散开,潘婶的眼前陡然一亮,一个鲜活的胴体在温水的洗涤之下,显露出迷人的本色:雪白、细腻、滑润,在水雾的笼罩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