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明的手僵持在半空中,邵志文脸上的笑容也嗖的一下消失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兰月萍竟然这么难缠,最重要的,人家说的情理,阳谋之计用的很好。
会议上已经宣读过任命,说明我现在已经是齐平县的一员,我的职务已经生效,如果你非要把我弄到副宾的位置上,那就说明你这个班长不注重团结,书记陪县长副陪这在哪里都这样,你倒好,把刘庆明安排到这里,什么意思?表明了还是拿他当县长?
兰月萍心里那个气啊,但是,这个八面逢源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脸上依然是那个妖媚蛊惑人心的笑容,笑盈盈的看看周围站着的人“大家都坐下吧!”
跟随陈志明一起的还有一名市委组织部的副处级工作人员,当下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也看出这里面的火药味了,按照邵志文的安排,自己应该坐在三把的位置上,现在,兰月萍这么一说,自己应该坐到副宾的位置上,这让他很是为难,当下向陈志明投过去求助的眼神。
“既然月萍县长这样说了,那我们就不要再推辞了,组织部过来的同志都上座吧!”
陈志明的太极推手用的也很好:我说的是都上座,没说非要坐那个宾的位子,邵志文,你跟那个娘们斗法,可别让我们**烧身啊!
多年的县委书记了,看你怎么收这个场吧!陈志明随手拿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饶有兴趣的看着邵志文。
邵志文的手在打着哆嗦,多少年了,他在齐平县向来是说一不二,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小娘们挑战了权威,这让他有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人就是这样,一个环境里呆习惯了就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自己这个土皇帝当惯了就以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己说了算,无形之中邵志文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不能正确的审时度势。
这样一个场,那是你公开斗法的时候吗?传出去了人家不会看兰月萍的笑话,而是会说你这个班长当的不好,如果传到市委领导的耳朵里,说不定还得给你扣一个不能正确领会市委领导意图的帽子,人家娘们说的很对,既然宣布了,那就是正式到任了,你凭啥再把我放到客人的位置上?再说了,就算是把我放到客人的位置上,你也不能让他刘庆明坐这个位置啊,他刘庆明代县长的帽子刚刚已经被撸掉了,现在就是一个常务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就算是不看入常的前后顺序,那前面最少还有人大政协跟县委副书记吧!再轮三圈才能轮得到他啊,如果说邵志文让人大的赵冰任或者是政协的钟翠英席甚至是副书记许建坐到这里,兰月萍都不会去抢,毕竟这三人都是非政府这边的,排名的话也都在刘庆明之前,让赵任坐,因为他的资格老,让钟席坐,可以算作考虑还有兰月萍这位新任女县长,有女性副陪或许好一些,让许建坐,人家都是党委口的,完全说得过去,但是,让刘庆明坐,只能是一个理由,那就是邵志文要给自己难堪,兰月萍就是这样想的,她没有想第二个理由,这个理由在她看来是唯一的理由,所以她才会当仁不让。
即便是初来乍到,她也不能让别人抢了自己的饭碗,更何况,兰月萍本身就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这一点在刚刚的会议室已经看出来了,这会儿在饭桌上,只能是她强势的有一个延续而已。
握着杯子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几次下来,邵志文终于平静下来,脸上再次露出机械的笑容“月萍县长说的对,我老了,脑子竟然有些不灵光了,宣布了就等于就任了嘛,月萍县长做副陪也是应该的,但是,就今天这个情况来说,我觉得赵任坐那个位子更适,今天的宣布只是一个党委口上的认识,如果月萍县长想要真的坐稳这个位子,还需要赵任的大力支持啊!”
邵志文毕竟是多年的县委书记,很懂得如何才能牢牢地掌控局面,当下宣布让赵冰坐那个位子,这下,兰月萍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很悲哀的发现,这样一来,自己成了并不怎么关键的配角了,陪副陪没有自己的事情,这宾跟副宾更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你可是亲口说的自己已经是人了,怎么还能跟市委组织部的人再去抢副宾的位子,剩下的还有政协上的钟翠英,不管从哪方面讲,现在兰月萍都得给对方应用的尊重,这分配来分配去,兰月萍坐在了偏陪客的位子上,更为可笑的是,左手边正好就是刘庆明,因为许建已经率先坐到了另一侧,刘庆明只能无奈的挨着兰月萍坐下。
坐定之后,登时一股幽兰香涌入鼻孔,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个娇艳的女人,刘庆明魂不守舍:以后跟这么一个女人搭班子,那绝对是幸福又悲催的事情,幸福的是赏心悦目,悲催的是只可观赏不可亵玩焉,对于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催?
这顿酒,众人喝的是五味杂谈,心中各自想着心事,表面上看一团和气,私底下却是风起云涌。
刚刚的交锋是初次,两人说不上谁占了上风,但是,这脸皮却是已经撕破了,表面上或许还是会一团和气,但是私底下的斗法绝对少不了,看到的这个情况,陈志明哪里还愿意在这里做逗留,尤其是想到刘庆明的事情没有办好,当下也没有颜面跟对方进行私底下的活动,当下在宴请结束之后坐上自己的小车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