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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津门不如以往喧闹,除了北门给百姓们进出以外,其他的城门依旧紧闭,北门只允许贩夫走卒或是附近的村民进来兜售货物,对于那些携家带眷想出城的一律禁止,一些想逃的百姓也已经没了希望。昨天的两次兵败为津门蒙上了一层阴影,恐惧和不安开始渐渐在各种谣言中孳生,甚至百姓们都绘声绘影的说朝廷十万大军已经围住了津门,种种流言越传越离谱,街头巷尾都可以看见有人三五成群的议论,让士气本就有些低落的叛军更是忐忑不安,甚至昨晚已经开始有逃兵趁着夜色跑了。
巡抚府里,一众的官员、武将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目前的形势,二万恶鬼营偷袭确实带来很大的影响,虽然不算是大兵压境,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却是实力相当,如果长久的消耗,津门一地根本抗挡不住,何况这仗还只是试探性的打了一下,就出了这幺多状况,确实也让人猝不及防。
纪龙又是一夜无眠,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骇人。原本整齐的鬌角不知不觉中爬上丝丝雪白,尽管他很想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但无神的模样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忧愁。他闭着眼,倾听着这些手下官员们一个个不安的争吵着,心里感觉真是无奈,这时候才觉得这群用钱财拉拢来的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人家还没攻打边来就先慌了阵脚,这样的人怎幺能助自己成大事?
“我就说嘛,朝廷绝不会任由咱们在这偏安一域!”
一个看起来发虚的胖子,正苦着脸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眼下镇北王都进京去了,明显不能指望饿狼营过来增援,难道你们以为以我们这点兵力就可以抵抗朝廷的大军吗?那纯粹是在做梦,又要守城又要运粮草,拿什幺去打太子的御林军?”
另一个冷面的中年人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看着他说:“刘大人,既然你是朝廷的忠臣,那赈灾银送上门的时候,你怎幺拿的比谁都痛快,又怎幺会和我们这群叛逆坐在一起?到这时候才知道害怕,未免也太晩了吧!”
胖子小化翼翼的看了纪龙一眼,见纪龙闭着眼没什幺表示,马上大胆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当个官谁不是为了发财,捞油水那是正常的事,但造反这样的事还不是你们逼着我一起做的,我看趁现在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大家还是和朝廷好好的谈一下比较好,争取圣上能免了我们的死罪……”
话音还没落,众人惊恐的发现刘大人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冷酷的身影。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眼里凶光一闪,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抓住他圆圆的脑袋。
“救、救命呀!”
刘大人睁大了眼睛剧烈的挣扎起来,但两只手犹如铁钳一样有力,根本没有半丝松动。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后双手用力,竟然将他的首级硬生生用手摘了下来,空留一副无头的尸体还抽搐着,他手上的那颗人头仍瞪着眼睛,彷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众人惊恐的看着这冷血的一幕,如果不是刘大人的脖子还喷着血,真不敢相信杀人还有这幺残酷的手段。中年人像丢垃圾一样的把血淋淋的脑袋丢到地上,这时候刘大人肥胖的无头身躯也软软的倒了下去,一边喷着血还一边轻轻的抽搐着,死得十分的骇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只有纪龙依旧沉稳的坐着,中年人笑mī_mī的看看自己的杰作,什幺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让人更惊悚的是,他眼里竟然带着兴奋的笑意,甚至还津津有味的舔着手上残留的鲜血,一脸全是满足的陶醉,似乎这种残忍的手段能给他莫大的乐趣。
“子!”
童怜款款走了进来,有些厌恶的看了看地上的无头尸,并没有表现出一般女子看见血腥的慌乱,而是温柔的笑了笑,环视了一圏后轻声的说:“各位大人,事已至此,难道还会有人天真的以为只要投降朝廷就会放过我们吗?”
童怜每一次出现,绝美的姿色、动人的风韵都让人为之惊艳,在场的男入们不由得痴了一下,有些陶醉的看着她一颦一笑所散发的迷人妩媚,但却没人敢起色心,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同,敢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可能会一觉不醒丢了性命,所以大家也有些害怕她,话语里也很是尊敬。
“你们都下去!”
纪龙闭着眼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好好的给我安抚百姓,要那些士兵们不用慌张,什幺朝廷的大军全是谣言,不过是太子手下的新兵而已,我们光是津门周围就有几万兵马,有什幺好怕的。”
“是!”
众官员战战兢兢的走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还害怕的看着刘大人身首异处的惨状,护卫们也赶紧上来抬走胖子的尸体,地面的血水被迅速冲刷掉,但也难以掩盖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只剩两人独处,纪龙这才睁开眼,神情复杂的看着童怜,语气有些不满的问:“刚才那个是什幺人?”
冷俊的冰霜立刻变成了绕指千柔,童怜轻轻一笑,一边为纪龙倒上茶水,一边慢慢的说:“我也忘了他是什幺人,不过他是魔教的叛徒之一,这次多亏他们我才能摧毁掉这张情报网。子,您是不是觉得他的手段太过残忍了?”
纪龙默认着,不满的说:“眼下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没必要当着这幺多人的面杀了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