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瞇眼一看,学的何止是皮毛,他一手粗重的老茧比那些练了二、三十年武的人也差不到哪去,看来这位四皇子是个文武双全、目光长远的野心家。“您请看这。”
阿木通脸色严峻的指着大明和契丹交界的东北线,一个被他重点标示的红点,说:“这就是纪中云饿狼营驻扎的地方,往西北一走就是契丹的地盘,往东北一走是满族的老巢,十万饿狼营驻扎在这就牵制了两个点。”
“嗯。”
许平点了点头,只是不免有些调侃的说:“四王子来这不会是想和我夸他的能耐吧,一个军营镇守两个方向,确实厉害。”
“不不不。”
阿木通听出许平话里的不快,也知道大明现在的局势,赶紧摆了摆手解释说:“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就目前来说,饿狼营往这一摆,阻挡了商品的流通路线,在下有些不满而已。”
“那你有何高招?”
许平问着,眼睛盯着地图,各个标注和地名真是详细,此等绘图技巧,恐怕朝廷很难找出一个能和他媲美的。
阿木通坐了回去,脸色微微发冷:“不瞒您说,我父汗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恐怕时日无多,而之前各个皇子带兵集结到皇庭,为了金刀可汗之位,现在呈犬牙交错之势,相信父汗一走,所有人都会大打出手。”
“人之常情嘛。”
许平点了点头,尽管有些惊讶,在这事上是自己和老爹小题大作,但脸上还是一副平淡的说:“十龙夺嫡,真够刺激的。不过草原上可有人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相信女真有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您说的没错。”
阿木通严肃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所以这次来大明,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许平呵呵一笑,有些调侃的问:“怎幺,你不会是要我派兵去草原上帮你们手足相残吧?”
阿木通对这有点讽刺的话不为所动,大度的笑了笑说:“自古以来,哪一次的新皇登基不是一阵腥风血雨?人们只看到那高高在上的权威,哪会想到皇朝恨事何其多,即使是手足,但为了那高高在上的金刀也变得形同陌路。”
顿了顿,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离题,马上解释说:“在下不敢奢望太子殿下在这内乱之际伸出援手,但在下的请求也是有些过于冒昧。”
“说吧。”
许平大度的摆了摆手,心里却开始猜测。
阿木通满面严肃的说:“不久后,父汗一去,我那些没头没脑的兄弟肯定会开打的,届时女真和突厥也会不可避免的参与,我暂时不希望卷入他们的混战中,所以想倚靠在大明边境上休养生息,最好是能避开他们,继续我的通关贸易。”
许平一听,马上哭笑不得的说:“在边境在线倚靠,说难听点,契丹才那幺多人,现在你们王子众多又派系分明,你手上的兵马再怎幺有限,带着往大明的边境上靠拢,难道你不怕惹镇北王大怒,顺手将你灭了?”
“这正是我的担忧所在。”
阿木通苦笑着点了点头,恳求说:“所以在下的不情之请,希望大明的破军营能往上驻扎在京城以北,距边境一百里地与饿狼营遥遥相望,有金吾将军坐镇,我相信镇北王不敢轻举妄动。”
许平眼神一冷,这家伙倒是对大明的开国史够了解,这请求也确实够冒昧,一开口,竟然要在这火药味十足的时候调动最有战斗力的破军营北上,真算是狮子大开口。
阿木通马上拱着手说:“在下知道这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但试问大明又想和镇北王拖多久呢?在下愚昧的认为开战是迟早的事,如果我的人马压在边境在线,肯定会让他有前后受敌的顾虑,到时候贵方攻打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许平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听,如果两大军营真打起来,你敢说你不会趁火打劫?你们内乱是很多人乐意看到的事,现在到我这来提出无礼的要求,你觉得我有什幺理由会答应你?”
“利益。”
阿木通眼里精光一闪,坚定的说:“没有永远的手足或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才是最久远的,我可以给太子殿下您最需要的一批东西。”
“说说看。”
许平赞许的笑了笑,像阿木通这般精明的人,别说在草原上,恐怕是在朝堂百官里都少见,能这样有些不近人情的直言不讳,倒也是证明了他的诚意。
阿木通得意的笑了笑,说:“我知道太子殿下一直都在招兵买马,大明地广人稠,招兵不成问题,但战场上的良驹骏马可就难求了。如果太子殿下答应我的请求,那阿木通会拱手奉上两万匹骏马,作为献给您的礼物。”
他这句话确实抓到许平的要害,中原地马匹本来就少,而在这机动性不强的年头,马是最好的代步工具,而招兵容易,却难有数量庞大的马群,一千骑兵千里奔袭的效果,可远比一万步兵日夜赶路后疲累交加的去作战好得多,许平确实也正在为军绿旳坐猗发愁。
“太子殿下不必怀疑在下的诚意,与贵部通商以后,众皇子里我的资源最充沛,虽然二万匹马也会让我伤筋动骨,但在下相信只要恢复通商,这些都不是问题!”
许平眼一瞇,细一琢磨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运送这二万匹马必需通过东北线,若想保证不被纪中云劫去,势必就要派出能威胁到饿狼营的军队,抛出这幺大的甜头,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