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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军令!”
周井率着周家将领们在城墙上巡视一圈,一边走一边听取各路驻军送来的最新战报,命人仔细记下硝烟升起的位置,分析一番后,嘴角露出难以察觉的冷笑,满面肃杀地喝令:“所有三十里外的驻军全部往津门方向回撤,要他们先别管天机营的纠缠,哪怕是边打边退也要迅速归拢。撤到有防守优势的地方集整军,再依地形分散开来,将天机营的四营和九营困死在通云河边。”
“是!”
众将应声,但还是有猜解不透的,疑惑地问:“目前战局于我们有利,将军为何要破坏自己布下的阵形?”
“哼!”
周井看着手上的十营将军名单,脑海里唤醒对这些人的全部回忆,眼里有按捺不住的轻蔑,冷声哼道:“天机十营虽然厉害,他洛勇也是兵家大将,但这些将军不见得个个滴水不漏。我要自己创造机会,把他们这种胡搅蛮缠的打法弄得更乱。”
“将军高见!”
周家子弟们无不面面相觑,有点想不透这位家到底在打什幺算盘。不过周井早年也是开朝将领之一,他既然这幺说了,就没人再表示意见,或许是他看出天机营有什幺可以做文章的破绽。
“命统兵将军周云生放弃原来的防守工事,所有兵马往北且战且退!将天机一营的人马引到莲心河下游!”
周井的军令一道接一道,眼里除了严肃,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严声令道:“到了腹地以后,再借密林优势困死天机一营的骑兵。命地方驻军准备陷阱和机关事先埋伏,陷马坑挖得愈多愈好!我要他们的骑兵还没到津门,就先死一半。”
“是!”
周井掷地有声的军令让众人为之振奋,眼里面对强敌反而更有信心的光芒,瞬间扫去将领们得知被偷袭后的短暂慌乱。将领的临危不乱激发他们的好胜之心。
天机十营大军压境,不过周井马上针对眼前形势做出判断,紧锣密鼓地布置应对策略。津斗一直紧闭的北城门一开,数十个传令兵立刻狂奔而出,马不停蹄地将最新的军令送到各个驻军将领手中。
冷兵器时代的通信手段简陋,派传令兵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津门总兵所里一道道军令下达各地,众人如临大敌般筹备。在严谨的军风下,虽不明白军令含义,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看似狼狈而逃的军令。
周井稳坐将位,听阅战报,下达最新军令,临危不乱地构思每一个细小处,脑海里随时勾勒着一幅清晰图景,针对天机营的步步进逼做出最快的判断。
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鼓舞了全军士气,让刚从军的兵将们在短暂慌乱中得到一丝安定。
“爷爷!”
这时,一个浑身尘土的小将匆匆跑进来,猛地跪到帐中,着急地看着周井,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天机三营不知道什幺时候借着掩护绕道百鸟林,现在已经蹚过浅水滩,离津门东边不足十五里远了。”
“慌什幺!”
周井眉头微微一皱,看到孙儿略显稚嫩的表现和一脸着急,似乎有点不快,立刻严声训斥:“不过是一万兵马而已,有什幺好惊慌的?你未经批示就擅闯总兵所,成何体统?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我在军中令严,只有上下之分,没亲疏之别,任何周家子孙更该自束严律,不得在军中徇私攀亲!现在还没开战你就影响我军军心,你该当何罪!”
“爷……”
小将愣了一下,见周井一脸恨铁不成钢又倍感无奈的苦笑,细想确实是自己太过毛躁。将爷爷两个字咽下去后,满心自责,低下头羞愧地说:“是,末将糊涂了,消息未明就擅自闯入,请将军责罚……”
“拖出去,杖三十!”
周井赞许地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军令一丢,这小孙儿立刻被拖出去。没一会儿帐外便响起疼痛的惨叫声,但他似乎不为所动,继续埋头处理军务。
周井不庇亲护戚的态度更是赢得其他人赞同。
虽说津门周家势力根深柢固,不管声望还是家风都难寻第二,是这次大战理所当然的统帅者。不过周井对手下一视同仁的姿态做得很好,虽然把心疼的小孙子杖打一顿,却因此博得兵将们的敬畏,让那些本有微词的旁系将领无话可说,小小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可以说在大战之前取得他想要的成效。
“将军!”
眼见周井似乎没有不悦的情绪,又一位武将站起,抱拳请命:“这天机三营分明是在其他各营掩护下插到前线来的一把尖刀,既然他敢用一万兵马孤军深入我们的包围圈,天机营其他兵马又被我们的驻军纠缠,为什幺这时不派兵打他个措手不及,振奋我军士气,让这帮所谓的开朝大军看看我们津门大军的威风?”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不管是不是周家的将领,纷纷请求出战。
目前天机三营进入得太深,几乎是送到嘴边的一块肉,如果快马奔袭能将这帮孤敌拿下,对于津门上下的士气将是极好的鼓舞。
“呵呵!”
周井看手下将领们战意浓烈,自然满心欢喜,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心里更是高兴,但还是挥手示意他们先冷静,思一阵后摇摇头,有些阴森地说:“不行,天机三营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远在十里之外。如果真派两万大军和他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