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方自在话音甫落,员工们也镇定下来,心说也是,老板能开这么大的一个店,身后肯定有点背景,何况自己只是打工的,有什么冲突也不至于祸及自己,这样一想,心思也就笃定下来,继续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
用完餐后。方自在与小猪等人来到了简陋的办公室内。
凤凤玉面泛起一丝疑惑,柔声道:“自在,会不会是咱们销售情况喜人,被黑社会盯上了,要咱们交保护费?”
凤凤的疑问不无道理,因为前段时间,就有一些小痞子上门来挑衅,勒索高昂地保护费。只可惜被小猪一巴掌扇掉了半边牙齿。被小东一刀削掉了半边头发,吓得面无人色、哭爹喊娘的逃窜而去,连场面话都没敢留下半句。
凤凤面色颇有几分凝重,小猪跟小东眸子中却是流露出无法遏制的喜色,小猪抓耳挠腮地朝着小东挤眉弄眼,小东也颇有些兴奋、手足无措,二人样子滑稽而可笑,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方自在察觉二人的小动作,一人给了一脚,笑骂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啊,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上次打架不过瘾啊。这次要自动请缨?”
方自在一语道破天机,小猪小东被方自在识破了心中的小九九,面上一红,嘿嘿傻笑着,这才老实下来。
凤凤也是忍俊不禁,继而不悦的白了二人一眼,正色道,“小猪,小东。咱们来南州市发展,是求财。黑道上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你们两个,别让我跟自在担心。”
凤凤很是和颜悦色。语调却有些语重心长,宛如慈爱的大姐姐教训调皮的弟弟一般,小猪小东见凤凤发话,忙诚惶诚恐的用力点着头,齐齐保证道:“凤凤姐,你放心吧,自在哥不说打,我们绝对不会打。”
凤凤这才放下心来,方自在思忖半晌,沉声道:“我想。还是不要理会的好。对方如果是道上人物,照着道上规矩,首先必须言明来意。这般的来意不明含糊其辞,不像是道上的作风。我想大致是咱们发展得太快,招人嫉妒,同行又派人来下战书了。”
方自在所言倒是有根有据。前几日,就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到办公室找方自在,自称是南州市美食协会地会长派来的,邀请方自在参加会议,说是有要事相商。结果方自在应约而去,这才发觉所谓的美食协会只是一群郊区饭店的老板组成的临时组织,而邀请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将手伸的太长,免得惹祸上身。
面对这群话都说不利落、却硬充黑道大哥的无聊家伙,方自在啼笑皆非,和声言明‘各凭本事、各自发展’后,拂袖而去。
方自在眼下便怀疑,这次的‘和头酒’,大致也跟这群同行脱不了干系,念及上次会议的无聊,方自在暗自思忖:眼下自己一天到晚忙的头大如斗,哪有精力应付这些无聊的东西,而且同行地倾轧本就是永无止境的,生意场上各施各法,哪有退让一说?而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方自在想的不错,只是眼下诸事缠身的他却是忽略了,黑社会参与各行各业,收保护费甚至是直接入股参与经营的事情,在现今社会,早已屡见不鲜。而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十六地中午,不妙的消息开始传来。
“自在哥,妈的,有人砸了咱们的快餐车!”隔壁正在结算账目的光子与凤凤急匆匆地跑过来,光子怒气冲冲的向方自在汇报着,一直笑嘻嘻的面孔变得扭曲一片,因为急切之下,质地优良的摩托罗拉手机被他捏成了一团废件。
“什么!?”正解开围裙准备休息一下的方自在眉毛一挑,面色一变,眸子中泛出慑人地寒芒,杀机隐隐。
“我靠,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活的不耐烦了!”小东跟小猪火冒三丈的自厨房蹦了出来,高声怒嚷道。
“快说,怎么回事?”方自在虽惊不乱,冷静地问道。
“阿水跟小孟刚才给我打的电话,阿水在西郊的四个快餐车,小孟在东郊的三个快餐车,都被一群痞子砸了。”光子恨恨地道。
阿水跟小孟,是方自在手下流动快餐车的销售队长,一个主管西郊区的销售服务,一个主管东郊。
“妈的,我去废了这帮混蛋!”小猪与小东狂吼一声,抓起两把菜刀就要出门去拼命。
一双温润而有力的手掌按住了二人的肩膀,登时有如泰山压顶般、任凭二人挣了个脸红脖子粗,周身肌肉鼓胀欲裂,也无法移动分毫。
方自在一双比女子似乎都要柔雅的手掌,轻易的止住两个肌肉贲张、身具千斤之力的小巨人,在一众员工‘嘶嘶’的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方自在缓缓松开了手掌,柔声劝慰道:“不要冲动,等你们去了,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
对一众员工惊恐敬畏的目光视若无睹,方自在望着光子,关切地问道:“阿水他们受伤了没有?”
不关心快餐这些死物,先询问人员的安危,不经意间,方自在让四周的一众员工心头暖意密布。
“没有,那群王八蛋叫嚣着要砸掉咱们快餐店的所有场子。”光子冷笑着道。
“砸场子?”方自在喃喃重复着,眸子深处一丝怒火悄然升腾而起,忽而瞑目,嘴角蓦地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下一刻,眼睛张开,双眸寒芒迸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