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有几位乡约笑说:“即使天天吃请也轮不到你,一个月后许是轮上……”田福贤
打断说:“诸位好好吃好好喝听我说,原上大局已定,但还是不能放松。各保障所
要一个村子一个寨子齐过手,凡是参加农协的不管穷汉富户,男人女人,老的小的,
都要叫他说个啥!把弓上硬,把弦绷紧,把牙咬死,一个也不能松了饶了!要叫他
一个个都尝一回辣子辣。如若有哪个还暗中活动或是死不改口,你把他送到我这儿
来,我的这些团丁会把他教乖。再,千万留心那些跑了躲了的大小头目的影踪……”
田福贤回过头对坐在旁边的鹿子霖说:“前一向你没到任,第一保障所所辖各村动
静不大,你而今上任了就要迎头赶上,这下就看你的了。”田福贤说的是真心话。
白鹿村在原上举足轻重的位置使他轻易不敢更换第一保障所的乡约,出于各方面的
考虑,他仍然保全了鹿子霖,只有他可以对付白嘉轩。
鹿子霖经过一天准备,第二天就召开了白鹿村的集会,从白鹿仓借来八个团丁
以壮声威,田福贤亲自参加以示督战。白鹿村那些当过农协头目的人被押到戏楼上,
田福贤第一次在这儿开大会时栽下的十根杆子还未拔掉,正得着用场。白鹿村农协
分部的大小头目甚至不算头目的蹦达得欢的几个人也都被押到台上,正在准备如法
炮制升到杆顶上去。这些人早已见过贺老大被墩死的惨景,一看见那杆子就软瘫了,
就跪倒在鹿于霖面前求饶。鹿子霖瞧也不瞧他们,只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五六个
人已经被推到木杆下,空中坠下带钩的皮绳,钩住了背缚在肩后的手腕。这当儿白
嘉轩走上台子来。鹿子霖忙给白嘉轩让坐位,他早晨曾请他和自己一起主持这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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