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的大事;往後的世事靠活人不靠死人呀;靠那些还在吃奶的学步的穿烂裆裤的娃
儿,得教他们识字念书晓以礼义,不定那里头有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材呢。你们为白
鹿原的子孙办了这大的善事,我替那些有机会念书的子弟向你们一拜。」白嘉轩也
被姐夫感染得热泪涌流,鹿于霖也大声谦和地说:「朱先生看事深远。俺俩当初只
是觉得本村娃娃上学方便……」
朱先生的同窗学友遍及关中,推荐一位先生来白鹿村执教自然不难,於是就近
推荐了白鹿原东边徐家园的徐秀才。徐秀才和朱先生同窗同庚,学识渊博却屡试不
中,在家一边种地一边读书,淡泊了仕途功利,只为陶冶情性。两人拿看朱先生亲
笔写的信找到徐家园,徐秀才欣然出马到白鹿村坐馆执教了。
辟做学馆的西边三间厦屋里,摆满了学生从自家屋里抬来的方桌、条桌、长凳
和独凳。白嘉轩的两个儿子也都起了学名,马驹叫白孝文,骡驹叫白孝武,他们自
然坐在里边。鹿于霖的两个儿子鹿兆鹏和鹿兆海也从神禾村转回本村学堂。男人们
无论有没有子弟就学,却一齐都参加了学堂开馆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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