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歌颂那个女人,没问题啊,但是不是得先把罪犯给绳之于法了?还是说你打算让那些罪犯逍遥法外,作为活生生的证据,去力证一个受他们残害的女人的高尚情怀?”
“这”
沈谅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不过故事的主角光芒太闪耀,彻底地将配角和龙套掩盖了,现在被点醒了,自然是无可辩驳。只是这样一来,他不得不怀疑地道:“你所说的故事怕不是在影射张家之事吧?”
“正是。”希北风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如何,但我想两者之间应该没有多大对比性,毕竟城南张家财力雄厚,向来也爱惜羽毛,犯不上拐卖一个女人进家里,即便是喜欢到了极点,手段也不可能如此粗暴。”沈谅分析道。
“那你的意思是手段温和就可以原谅了?”希北风讥讽道。
“这。”沈谅有些不好接这话,琢磨了下道:“这个当然还是要看情况的,不过你拿一个故事来比喻的话,我比较难以判断。”
“好,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
希北风冷笑道:“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什么富家千金,而是一个因哥哥烂赌欠下巨债,无辜被父母卖掉的可怜女人。”
沈谅蹙眉:“如果是卖身的话,即便为奴为婢也正常,更何况她是嫁给主家的公子,并不是张家亏待了她,反而算是飞上高枝,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希北风听完这话后并没有惊讶,他根本不指望沈谅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毕竟这种事情在对方看来很正常,或许还是虞静占了便宜,并没有本质差距的两件事情,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自己前后矛盾却还不自知,真是可笑至极,跟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可以讲。
那就只好讲拳头了。
虞静若是心甘情愿倒也罢,但显然她并不喜欢留在所谓张家,想要脱离的话,要么想办法拿一纸休书,要么不顾世俗礼仪直接离开,且不说虞静能不能办到,就算是能办到的话,也必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过一辈子。
错的本来就是世界,为什么要受害者来咽下苦果呢?
所以,他没有给其他人任何解释,只用了一句喜欢人妻来“强占”虞静!
至于张家?
想从他手上夺走虞静?
痴人说梦!
他冷冷一笑道:“沈公子的真知灼见真是一针见血,果然是好极了。”
“我这么说难道不对吗?”沈谅道。
“在你看来自然是对的,在其他人看来也是对的。”
希北风嗤笑道:“但是,我不爽,我就是想强占人妻,我就想狠狠地打你们一巴掌,你们又能奈我何?”
“无理取闹!”沈谅道:“说好的文斗,现在又打算武斗了?”
“好像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吧?”希北风揶揄道。
“你这样子跟逼我出手有什么区别?还不就是想武斗!”沈谅忿忿不平,咬着牙发狠道:“虽然你人多,但是擒贼先擒王,你相不相信我只要先拿下你,其他人绝对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尽管试试。”希北风有恃无恐地道。
沈谅当然不会试了,因为就算赢了也没有用,在这第三安置区里,崔管事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他蛮干对付希北风的话也只会连带着激怒了崔管事,到时候情况更加棘手,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是,就这么忍气吞声,他也实在心有不甘,寻思着怎么也得扳回一城,目光不由飘到茅依依身上:“小姐不发一语,却不知是何见解,还请不吝赐教。”
“你想听我的见解?”茅依依玩味道。
沈谅心里一跳,直觉有些不太妙,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当然。”
“好。”
茅依依指着希北风对沈谅说道:“我认为他在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