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书中说到了,在这个季节,各种货栈里南来北往的走货郎几乎没有,住着的大都是一些来往的脚夫或者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
这位可能要问了,怎么叫见不得光的人?
这还得让咱们从头说起,在那个时候,你若是考中了举人想要当官,不懂一些官场上的道道儿肯定是走不远的。
古时候当官的没点歪心思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他们用在发财上的心思远比怎么治理好一方百姓要多得多。
为了行贿受贿方便,当官的巧立名目,到了后来甚至蔚然成风,收受贿赂竟然成了一个不必多言的传统,比方说,夏天的“冰敬”以及冬天的“炭敬”。
外地的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有一大部分都进了京官的腰包,甚至还美其名曰“纳贡”,而那真的清正廉明的好官则因为没有钱向上级“纳贡”则被早早的找名头罢了官。
这不嘛,逢年过节是“纳贡”的好时候,年前这一段时间虽然不是走货的好时节,但却是官员“纳贡”的时候,所以这每到这个时候,京城附近往往都会涌入很多外地人。
几乎可以这么说,在那个时候,扔一块砖头砸死五个外地人,四个半都是外地大官的亲信。
别看这些都是大官的亲信,实际上行贿起来,还是小心谨慎的,他们往往放着客栈不住,专挑那些民居、货栈住,更有甚者在京中还有隐宅,别提多小心了。
而就在半截篓货栈出事的那一天,货栈里还就真住着一个外地来的人。
因为半截篓货栈的案子太过离奇,县令深知官场里面的道道儿,所以这第一件事就是让师爷彻查死在半截篓货栈里的人的身份。
说来也是巧,勘察现场的时候,他们在火场的废墟里找到了一个账本,账本上写着所有入驻的人的信息。
这个东西很快就落到了师爷手中,对于账本这种东西,那没有人能比师爷更加擅长了。
师爷也知道这件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拿到账本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这一查还真叫师爷查出了一些意料之中的东西。
师爷发现,这账本上记录着一个名字很怪异的住客。
邹两广。
师爷看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在他的印象当中,两广总督正是姓邹!
如果所料不错,这个邹两广应该就是两广总督的亲信,发现这一点,师爷人凉了半截。
要知道,宰相门人七品官,能被派来纳贡的人自然是各地大官的心腹,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两广总督怎么能善罢甘休?
师爷赶忙拿着账本就去找县令去了,但是这师爷着急忙慌的工夫忽略了账本上另外一个问题。
这半截篓货栈里发现的没有人皮的尸体足足有二十三具,除去掌柜和店小二应该是有二十位住客,但是这账本上记载的,明明是二十一个人。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等师爷去找县令的时候,县令他已经死了。
师爷发现县令的时候,县令一动不动的躺在县衙后堂的床榻上,鲜血浸湿了盖在县令身上的被褥,甚至连房间里的珍宝字画都隐隐的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师爷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吓得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裤裆处一片湿润。
这县令的死相极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人皮,皮肉里面渗出的血沿着床榻的丝帛淌到了地上,几乎半个房间都浸泡在县令的血里面。
县令的脸上没有一丝人皮,筋肉直接这么暴露在外面,可就算是这样,也还能看得出县令临死之前脸上的痛苦表情。
看上去,县令身上的人皮似乎是在县令还活着的时候给生生扒下来的……
而就在县令身边的墙壁上,给人用县令的血画了一个诡异的符号,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似圆不圆的图案。
自打县令死后,师爷没两天也死了,死相跟县令如出一辙,甚至临死前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跟县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师爷之后,跟这个案子有关的几个人接二连三的死掉了,死相一个比一个惨,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没有一丝人皮。
县衙里出了这档子事儿,这案子可算是瞒不住了,一时间整个天津卫传的那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身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有心思过年呢?
周围的百姓莫不是人心惶惶,生怕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
到最后官府都没有查出什么所以然来,而跟这个案子相关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草草结案也是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而做出的权宜之策。
就在这个案子结案五年之后,一个云游道人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这一桩奇案,找到当时在天津卫的官员,说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
按说这案子已经结了,再继续查下去出力不讨好,所以新上任的县令就没有管这件事,但是当时县衙的一个捕快却私下里找到了那个云游道人。
那个捕快的亲哥就是五年前惨死的那一批人当中的一个,所以他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在云游道人的口中,还原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个图案所代表的,是一种极为隐秘的炼魂把式。
所谓炼魂把式,相传是一种阴阳之术,施展这种炼魂把式的人被人称为炼魂把式人,这种炼魂把式人最开始只是晓谙阴阳之道,能